时间一晃到了开学前,田知意换上了自己来时的衣服,把章成绢给她的衣服洗干净晒干还给她。
章成绢提出送给她。田知意迟疑片刻,没有收衣服,收下了她做的那双鞋。
田知意提出要再补给章成绢一个月的食宿费,章成绢怎么也不愿意接受:“我这里毕竟不是学生公寓。况且你也帮我做了很多事,不是白吃白住的。”
“但我学到了很多东西。”田知意很坚持,“就算是学费也得多交一些。”
“都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你愿意学,我也情愿教……”
见她们各执己见,闻叔出来打圆场:“要不这样,钱我们就不收了。大家认识一场也是缘分,就当认了门亲戚,我们长辈多照顾着点晚辈也是应该的。”
田知意知道不好再推拒他们的好意,只得不再坚持。
章成绢也顺着话头问:“你还有什么需要阿姨做的吗?”
田知意想了想,还真想出件未了的心愿:“我想梳麻花辫。”
刚来时,她的头发又软又少拢起来都困难,如今长出了不少绒绒的新发,想来可以挑战一下了。
章成绢一双巧手,很快帮她编了一对三股低麻花辫。
蓬松的发丝完美地掩饰了她头型的不足,等她出现在闻漫面前时,他的眼睛亮了亮,随即一言不发地跑了出去。
再回来时,他的手里多了一支海棠花。
“我看到你就想到海棠。”闻漫说,“著雨胭脂点点消,半开时节最妖娆。”
他伸手要给把花递给她,田知意却微微偏头,要他为她插上。
闻漫微怔,握着花枝的手勉力才能保持不抖。
田知意却轻笑着帮他把后两句诗补上:
“谁家更有黄金屋,深锁东风贮阿娇。”
第41章 梦成
◎年少的喜欢◎
开学前,田知意和闻漫一起坐着闻父的车回了公寓。
临行前,章成绢塞给田知意一个纸包:“这里面是我常给你泡的茶,你有空记得喝。”
纸包有些软,一捏就会留下细密的痕迹,像是绵绵的心意。
田知意心里一动,把纸包攥得更紧了。
她直到坐到车上才拆开,玫瑰的香味扑面而来,像是闯进了一片玫瑰花园。
她连忙把纸包扎紧,不让半点芬芳散走。
“什么味?好香。”闻漫作势凑过来要闻,被田知意轻轻推开。
“我还要喝的。”她小声说。
“知道你宝贝它的。”闻漫托腮看着她,“你现在跟刚认识的时候可大不一样了。”
“我那时候……”田知意本想问是什么样,但还没等话完全出口,她就已经想起来了。
她记性向来不差,况且不过半年前的事,还不至于忘了。
“我那时候怪怪的。”她垂下眼,“也不知道你怎么想到要搭理我的。”
“我嘛……”
“你啊,”闻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闻父插了句嘴,“看人家姑娘水灵就想认识呗。”
“啊?”闻漫一时百口莫辩,“我……我……”
“你什么你?你敢说人家不好看吗?”闻父故意逗他。
“好看当然好看的。”闻漫小声嘟哝,“但我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啊。”
“所以……是为什么呢?”田知意把话题带上了正轨,“为什么会在那时候请我喝茶呢?”
闻漫沉默片刻:“我只是觉得不能把那种状态的你一个人留在那里。”
一时的恻隐与不忍倒牵出一段缘分。
“幸好……”田知意喃喃着,“不然就没有然后了。”
“假设可以有千万种,但结论只有一个。”闻漫想了想说。
田知意看了他一眼,浅笑出声。
她将目光投向窗外,轻轻地哼起歌来。
开学后,除了大家不约而同戴上的口罩,一切似乎与以前并无不同。
疫情像是头顶上时隐时现的乌云,在紧张的学习间隙断断续续听到些许消息,有通知有八卦,只是繁忙课业间的佐料。
田知意只顾埋头学习。
家里打来关心她的通话不多,她也没有心思去想家。借着疫情管控的由头,好几个休息日都没有回家。
父母与她各在一片凶险的战场,既然互相帮不上,就不要相互影响。
直到五一天气转暖,她再也躲不下去,不得不回家拿换季的衣服了。
距离母亲的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田知意不想去惊动家里,便自己坐车回了苏城,把行李寄存在车站,打车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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