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动,高跟鞋就从脚上掉了下去,倒在地上。
周沥指了指自己的膝盖,“搁上来。”
他从一旁的购物袋里取出一双鞋盒,鞋盒里是一双拖鞋。纯白色,颇有设计感,底不算薄,一看就很软。
梁宛犹豫了下把脚放到他膝盖上。
反正她全身上下他都见过了,她也不怕在他面前出糗了。
周沥摸了摸她的脚后,撕掉贴歪了的创口贴,简单处理了伤口,再贴上一个崭新的。
十二月的深圳虽然比北京暖和很多,但入夜后也会降温。他给她穿上袜子,再穿上拖鞋,把高跟鞋装进鞋盒,再抬眼看她。
“现在呢?”
梁宛扶着他的肩站起来。
一下从高跟鞋到拖鞋,梁宛觉得自己的脚要飞起来了。像初高中为了在运动会上一展风采,带着负重沙袋跑步那样,摘掉的瞬间犹如腾云驾雾,十分痛快。
今天和昨天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没有积压在心里的工作负能,梁宛看落日也像看朝阳一样。
在万象天地吃了晚饭,喝到心心念念的港式奶茶,忙碌的一天最后在冰淇淋的糖分中落下帷幕。
又或许还未真正结束。
周沥决定临时更换到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一间套房。
平安夜的航班在下午,梁宛没有起早的打算,恰好,周沥也没有。
鼓鼓囊囊的行李箱里装了一次性的床上四件套,像挪威时那样。要说梁宛单纯得没想要做/爱,就有些假模假式了。
刚进房间的门放下行李,房卡都还没插上,梁宛就腾空了。
周沥毫不费力地将她抱起,让她的双腿箍紧在自己腰上,绸缎的衬衣在拉扯中突显出曲线,只窗外的那一点点城市灯光便足以照亮他们的欲/望之火。
梁宛一边踢掉拖鞋,一边抱着周沥说:“你、你别急……让我把耳环摘掉,不然一会儿划到皮肤就不好了。”
周沥抱着她的臀部往上一抬,梁宛人一颤,耳环也跟着摇动。流苏在黑暗中发出清晰的碰撞声,在黑发中摇曳反射出窗外的光。
她被抵在了墙上。
呼吸声粗重地在房间里起伏。
周沥松开托着她的双手,用膝抵着墙,又压着她不让她下落,伸手去解她一边的耳环。梁宛也没闲着,娴熟地摘掉另一边的,往玄关的柜面上一扔。
和她的动作相比,周沥就要笨拙许多,始终找不到摘耳环的要义。
梁宛失笑,擒住他的手,毫不客气说:“你也有做不好的事。”
他不反驳,便当是默认。
梁宛自己摘了,丢到一边。
她提醒周沥:“我觉得我们需要先洗一个澡。”
“嗯。”
“那先开个灯?”她想了想,“房卡在你那儿吧。”
话落,她伸手往他的裤子口袋里探找。
没过一会儿,周沥的身体一僵,伴随着梁宛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笑声。
她陈述道:“我不是故意的。”
他有反应,她不小心碰到再正常不过。
但她确实存了点坏心思。
她想看这个男人被搅得心乱心急的模样,她还没见过,毕竟他总是掌控着这方面的一切。
在那玩意儿更过分之前,梁宛老实地抽出房卡放置到位,房间里的灯一瞬间全部亮起,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倏然感到一阵酸涩。
她抱着周沥,闭紧了眼睛。
走进浴室的时候,绸缎衬衣早似一滩水淌在了地上,周沥惯性地伸手摸到她背后要去解扣,却没有摸到。
梁宛扑在他身上,涨红了脸好心提醒。
“周沥……这件得从前面解。”
周沥滞住,微微拉开脸与她的距离,凝望她片刻,视线下移。
令人疯狂的画面中,搭扣就在最具诱惑的地方中央。
他将她放到洗手池台面上,迟迟没有动作,也不说话,梁宛反倒不好意思了。
“我自己来。”
周沥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无言中解开了搭扣。
黑色的束缚往下掉落,露出破壳而出的雪白,棉花一样,叫人目不能移。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一丝/不挂的自己被他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却穿得完好,就连细边眼镜还架在高挺的鼻梁上。
梁宛无法从他眼中看到下流的渴望,倒突显得满脑子这件事的自己太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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