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靳予轻轻拥住她:“好。”
“这张适合放在你办公室。”南惜指着两人并排而立,侧头对视的一张,“比较正经。”
男人从善如流:“嗯。”
“这张这张!”南惜激动地指了指屏幕上策马狂奔的她,那时他叫了一声,她回头,笑得比阳光还灿烂,“这张我好喜欢!要做成大海报,贴在龙湖山庄的墙上。”
池靳予笑了笑:“家里也可以贴。”
他说的是和府街,他们的家。
“你不觉得太夸张吗?”南惜翻到下一张。哪有男人愿意在自己家贴一张超大号女人照片的?
顿了顿,她说:“朋友去你家作客,还以为你追星。”
“是我们家。”池靳予难得和她较真,捏住她下巴转过去,盯着她眼睛,表情严肃地纠正。
“知道啦,我们家。”南惜笑着拉住他手。
男人反手握住,语气认真:“我不觉得在家贴一张你的海报有什么问题,我也不追星,我只会贴我老婆的照片。或者是我们的合照。”
“合照就算了。”南惜突然想到什么,笑出声,“你不觉得爸妈他们之前拍婚纱照,做那么大相框挂在床头很土吗?”
池靳予跟着她笑了声:“是很土。”
那会儿大人结婚都那样,家家户户,有钱的没钱的,全国上下高度统一赶潮流。
事实证明,所有的潮流都会过时。
南惜不喜欢赶潮流,简单而经典,才能历久不衰。
某种程度上,她和池靳予有点像。
“那就贴你的照片吧。”男人稍一低头,唇瓣印在她前额,“不着急,慢慢儿选,也许后面会拍出更喜欢的。”
“对啊,我们还要去丹麦。”南惜贴着他下巴仰起头,满脸期待,“有童话世界。”
“嗯。”
“马耳他有什么好玩的?”最后一站有点陌生,南惜没怎么听过。
她在美国念大学,对欧洲国家了解不深。
“那是地中海的一个小国家,只有三个岛屿组成,可以看到地球上最纯净的蓝色海水,还有那里的建筑风格,像油画一样,你应该会喜欢。”
看不见贝加尔湖的蓝冰,就带她来看最漂亮的海水蓝。
她好像领会到他的意图,猝不及防,眼眶热起来。
窗外映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山巅的白雪也被阳光照射得熠熠发光,是只属于大自然的原始色彩。
置身其中,好像隔绝了整个世界的喧嚣,只剩下他们两人。
池靳予看着她被阳光笼罩的半张脸,白里透着粉,她好像很容易脸红,年轻女孩的皮肤迎着光还能看见细小绒毛。
昨天在蒂卡波约翰山脚下,他也从这个角度看过她。
那会儿正好飞过去一只信天翁,摄影师说那是爱情鸟,一生只认定一个伴侣,忠贞不二。
他记得当时,怀中女孩似乎是下意识地,幽幽地说了一句:“但人不会。”
同样的阳光洒在屋内,他又想起那句话,手指轻轻撩开她耳侧垂落的几根发丝,低声问:“惜惜,你相信信天翁吗?”
女孩抬起眸,茫然的光坠进他眼中。
他望着她,一字一顿:“我是说,你还相信爱情吗?”
第42章 第 42 章
南惜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问, 许是他的目光太真诚,让她把那一瞬心脏悸动的感觉,差点错认为动心。
她从一片混乱的大脑中奋力抽出一丁点理智, 把自己牢牢包裹。
“我只相信看得见, 摸得着,能亲手掌握的东西。”南惜把双手摊开在腿上, 垂眸弯唇,眼神平淡地看着,“婚姻法不保护爱情,没有任何法律为爱情撑腰,所有伤害爱情的行为, 都没有成本。”
这是池昭明教会她的。
享受一个女孩真诚的信任和喜欢,享受她付出的整个青春,然后毫无心理负担地背叛。
有道德污点又怎样?被千夫所指又怎样?他不会真的被钉在耻辱柱上,像坐过牢的人那样有一个永远的档案污点,伴随他一生。
很快, 这个无情的世界就会忘掉他曾经做过什么,伤害过谁, 发过的誓道过的歉全都是狗屁。
她相信一世忠诚的信天翁,但无法再信任人心。
有时候人有心, 其实是一件悲哀的事,当一只鸟多好。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折枝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