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空洞的那块失重坠落,混着淋漓的鲜血碎成无数片。
南惜没有这样毫不抗拒,享受并迎合地亲过他。
他以为她不会,她可能就是天生冷淡。
可原来她也能这样柔若无骨地在一个男人怀里,娇羞却主动,比庭院盛开的海棠花更妩媚。
甚至在无数个他不知道,也根本无法想象的夜晚……
拳头在身侧攥得发抖,连同整个人都无法抑制地颤动,心口憋的那股气快要炸掉,池昭明红着眼,扭头离开。
晚饭时,池苍山客气温和地招待儿媳,叫她多吃点,又旁敲侧击地问两人打算何时要孩子。
池昭明低头黑脸,想象出南惜为大哥生一个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在他眼前晃悠的画面,想象前女友的孩子管他叫叔叔,裤子都要被自己抠破。
紧接着听见他最不愿听,也最扎心的一道嗓音:“不着急,惜惜还小,孩子过两年再说。”
池苍山对这个大儿子向来不敢太横,也不轻易插手他的主意,笑了笑:“我就是问问,没有催,你们自己打算。”
“嗯。”池靳予点了下头,拿起公勺,从鱼火锅里舀出一勺鲜嫩鱼籽,带着两只饱满的鱼泡,放到南惜碗里,“老婆,你爱吃的。”
南惜朝他笑得很甜:“谢谢。”
当着这么多人,他无比镇定地逗她:“谢谁?”
桌下她拧了一把他的手,却还是乖乖叫了:“老公~”
一直沉默着的田蕙云看向池靳予,欲言又止好一会,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靳予啊,有个事儿……”
“您说。”池靳予抬眼看过去,表情认真,他向来礼数周到。
田蕙云一脸讨好的笑意:“你弟弟在花溪那边的工厂有半个多月了,他实在对厂里的事儿不感兴趣,做不好,再说了,他好歹也是宾大留学回来的,又是堂堂池家二少爷,就管一个外包工厂,不在总部任职,说出去多让人笑话……”
“我也不在总部,您这话,我和昭明都让池家蒙羞了?”池靳予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眼底没一点温度。
“我不是那意思。”田蕙云慌乱摆手,“你和他哪能一样呢?你那科技公司做得多好,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你弟弟不如你,他就那点儿本事……”
“您也懂,有多少能力干多少事儿,我现在给他安排的,就是最适合他的职位。”池靳予把剥好的虾肉放到南惜碗里,慢条斯理拿下一只,“等他真有了长进,我自然会考虑调他去别处。”
顿了顿,目光带着一丝嘲讽地望向池昭明本人:“或者他也可以自己找工作,我不会干涉。”
“行了。”池昭明一张脸又红又黑,“妈,你别说了,丢不丢人。”
以前他总向南惜吐槽,自己在大哥手下郁郁不得志,满腔抱负无法施展,都是大哥故意使绊子,他才一直没法在事业上有所突破。
可现在,他的平庸无能,愚蠢窝囊,就这么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她面前。
最后一条遮羞布也被扯开,他无地自容。
田蕙云哪有这么细腻的心思,察觉到儿子情绪,脾气倒上来:“你个没良心的臭小子,我是为了你低声下气……”
“谁要你低声下气了!还嫌不够丢脸吗?”池昭明红着眼扫过去,“我求你了不要管我了!”
“池昭明。”男人嗓音平和,虾肉放到隔壁碗里的动作无比温柔,却又带着隐怒的威严,“刚才有三次,对母亲没有用敬称。大呼小叫,言行无状,请家法还是跪祠堂,你自己选。”
池昭明忿忿咬唇,看向池苍山求救:“爸……”
“你去跪祠堂吧。”池苍山闭了闭眼,起身,“我有点累,你们吃。”
饭桌气氛变成这样,南惜突然有点无措,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吃。虽然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她心情,但总觉得表现得太没心没肺,很不合时宜。
田蕙云和池昭明也先后离开了,她拿着筷子的手没再动。
直到又一只剥好的虾肉,被男人喂到她嘴里:“好好吃饭,别管他们。”
“这一桌都是你的。”
南惜嚼着清甜鲜嫩的虾肉,弯了弯唇。
好像自从嫁给他,很多她担心过的事情都迎刃而解。
没有婆媳矛盾,也没人给她立规矩,她依旧像出嫁前一样,被他宠成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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