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问。”
祁景之给主楼负责的帮佣打电话,又问到开接驳车的司机,才知道南惜和池昭明说了几句,就半路折返,让人送她到停车场。
“她走了吗?”祁景之开着免提。
“是的,大小姐开车出去了。”那边回答。
池靳予听完,扭头就走。
“等下,给你叫车。”祁景之挂了电话揣兜里,跑步跟上。
接驳车开得很快,风也狂躁,卷散两个男人沉冷的声音。
“我去找她。”池靳予攥着手机的骨节泛白,“你留下来查清楚,我要个结果。”
“介意对你家人动粗吗?”
祁景之眼神冰冷,分手那次他雇人殴打池昭明,这会儿他后悔没亲自上。
“祁景之,别侮辱我。”那种人不配。
向来沉稳儒雅的上位者,再不压抑骨子里的阴翳狠毒:“只要不打死,随便你。”
眼前带着山野气息的风,恍惚吹回十多年以前,同样秋冬交际的华盛顿。
那会儿祁景之性子躁,一言不合就爱动手,池靳予说他无数次。
某天,坐在轮椅上的少年被几个异国小混混欺负,甚至用肮脏俚语侮辱那个住在别墅里照顾残疾儿子的漂亮中国女人。
祁景之站在轮椅前,护着他,咬牙切齿地发问:“兄弟,能动手吗?”
向来温和的少年眼底泛出血光,清澈嗓音像裹了万年寒冰:“不打死就行。”
第70章 第 70 章
库里南穿过蜿蜒的山间, 心急也不敢开太快,怕她就停在路旁。
电话依旧打不通,男人额角沁出汗意, 始终小心观察着四周。
可直到上大路, 也没看见她。
池靳予不知道该去哪,只是习惯性往家里开。
电话铃响的那刻, 他心脏猛抽了下,看见屏幕显示是祁景之,提起的心又坠落,按下接听。
“怎么样?”他问得有些丧气。
“看了监控,她上车的时候情绪不太好, 我刚联系公安的朋友帮忙查,你别急,开车注意些。”祁景之一改平日,反倒来安定他心神,“另外池昭明那边我问清楚了, 那混账东西跟南惜说他一开始就是骗她,从小接近她就是有预谋, 要不是看在我们家……”顿了顿,他没继续, 话头止在这儿。
“先找到人,别的以后再说。”
“好。”池靳予攥紧了方向盘。
“人我先揍了, 你后妈要是有意见,你负责搞定。”祁景之冷声, “我嫌烦, 别让警察找我。”
池靳予一边烦躁地摁喇叭催促前车,一边竭力稳下情绪, 扯了扯唇:“我哪次没帮你?”
池昭明在公司附近被打那事,最后也没和祁景之扯上,他不是没怀疑过池靳予在中间做了什么,毕竟是人家的地界。
虽然那会儿两人关系还冷着。
一道轻笑,带着隐约的释然:“电话来了,我先接,一会儿给你回。”
池靳予:“好。”
祁景之在警局的朋友查了沿路监控,然后把路线报给池靳予,猜得没错,她的确是回家了。
池靳予暗自松了口气,虽然她不接电话,但只要肯回家就没大事。
等红绿灯时,他拿手机调出家里监控,正好看到她下车。
龙湖还是艳阳高照,市中心已经灰蒙蒙了,天色也暗下来。
车机播报半小时后东西城区局部小雨。
池靳予把手机放到支架上,保留着监控界面,看见她绕过后院,鱼池,呆了几秒钟,然后从石桌下的储物柜里拿了袋鱼食。
男人无奈勾唇,看样子又得撑死几条。
这一池全是上万一条的名贵鱼,还有千金难求的稀缺品种。
比起小橘,这些鱼更像他精心养护的孩子。
算了,只要她开心。
南惜喂完鱼,站在院子里仰头看天色。
灰蒙蒙的天不知道有什么,她认真看了许久,然后抬手遮挡。
下雨了。
雨越来越大,她没有回屋,直到监控镜头被雨帘覆盖,天色也被乌云覆盖,三四点变得像晚上。
池靳予看不清她,只剩一道模糊得叫人心疼的影子。
车速加快,他眼底墨色奔涌。
*
南惜不记得自己站了多久,上次这样淋雨还是分手的时候。
她想把那股莫名其妙的情绪都冲走,明明一切都好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捉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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