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烟瘾,也讨厌劣质烟味,薄慎说这烟不一样,留一盒,总有需要的时候。
纤细的黑色烟管,他习惯用食指和中指握得很低,卡在指骨下方,姿态悠闲,眼底却浓郁。猩红火光忽明忽灭,烟雾朦胧了半张清俊脸庞。
醇厚口感夹着淡淡香气,却压不过他指尖残留的女孩发丝的香味。
一支烟下来,丝毫没平静。
合上车窗,盯着副驾驶看了会儿,那里依然有她存在过的气息,满车都是。
他用那只浸染她发香的手,往方向盘更低的位置,落下。
*
南惜洗完澡出来,换了身凉爽的真丝吊带裙,那阵燥气才消弭了。
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估摸着那人已到家。
她神清气爽地窝在藤椅中,两条细白长腿晃来晃去:【到了吗?】
池先生:【没有。】
南惜拧拧眉:【堵车呀?】
池先生:【还在你家地库。】
南惜皱眉拨了个语音,接通后直接问他:“你怎么还没走?”
“临时有工作,处理一下。”他嗓音低哑,听起来和工作二字毫不搭边。
可南惜没有怀疑,“哦”了声,问:“处理完了吗?”
“还差一点。”
“那你忙,白白。”
她准备挂断,却被叫住:“放着吧,不用挂。”
“啊?”
“地库没人,怪冷清。”
“好吧。”南惜握着手机朝后仰,躺进靠垫。
怕打扰他工作,她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落地窗外是什刹海连绵的灯光,无边无际的繁华笼在窗框中。
如果结了婚,住到池靳予那儿,就见不到这么漂亮的夜景了吧。
他那房子地段好是好,不过太矮了些。
话说回来,他的园子是真漂亮,可惜那天走得急,压根没仔细看。
南惜悠悠然望着北京中心的夜景,脑子里天马行空,浑然忘了手机那头的人,不自觉哼几句熟悉的小调。
她嗓音清甜,许是有江南外婆的基因,父亲也是南方人,不像大部分纯北方姑娘。唱歌时带着共鸣的音色,听上去更加绵软,清透,说像百灵鸟也不为过。
她很早就喜欢唱歌,十六七岁去参加过选秀,差点走上那条路,大半夜被祁景之从宿舍拽回来。
好在那会儿也只是闹着玩,就像报班学跳舞,考飞行执照,学三门外语,马术高尔夫斯诺克,都只是为了玩。
所以和祁景之吵了几天,再没后续。
直到耳朵旁“嘟”一声,语音通话突然中断,她才回过神,错愕地看向手机屏幕。
十几秒后,池靳予发来信息:【忙完了。】
【准备走了。】
南惜扁扁嘴,回复:【哦。】
还想着万一要很久,就请他上来坐坐呢。
虽然她不擅长,但可以学着体贴一些。
【我唱歌难听吗?】她又问。
池先生:【不是。】
南惜:【那你一声不吭就挂了,好像很嫌弃。】
池先生:【没有嫌弃。】
【很好听。】
灯火通明的地下,恢复衣冠得体的男人无奈地看着手机屏幕。
车内还晕着潮气,浓欲散尽,棕眸染上夜色般纯净的黑。
电话来得及时,挂得也及时,再晚一秒就瞒不过她了。
否则他很想再多听会儿。
南惜:【哼!】
仅凭一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他脑中轻易浮现出画面,女孩嘟着嘴娇嗔的模样跃然灵动。
男人慵懒地牵着唇角,拿起手机,摁下语音键:“乖,早点休息,我回了。”
那头的南惜点开,听着仿佛被什么东西浸透过,性感得要命的低音,浑身骨头都酥掉。
第21章 第 21 章
翌日醒来, 南惜收到池靳予消息,她的定制床垫完成了,和她想要的那款润肤乳一起, 上午就会送到云宫。
清闲无事的一天, 给新床垫配上新买的四件套,房间里换上和润肤乳同款味道的香氛。
——某人特地为她准备的赠品。
池靳予这个男人真的怪会拿捏她。不仅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还附送额外惊喜,让她这个吹毛求疵的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然而出差行程突然提前,南惜当天晚上没见到他,订好的晚餐送到家里时,池靳予已经坐在去德国的私人飞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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