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好只说,“你误会了,我和他真的不熟。”
向导从旁边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瓶白酒,呷了一口,“我们出发的前一天,他联系到俱乐部,问有没有一个很爱发呆话不太多的女孩,当时我一听这描述,就觉得是你。”
“他给了一笔很丰厚的辛苦费,说你没有爬山的经验,让照顾好你。他那个状态,一看就是喜欢你很多年了。”
江好有些呆滞,回过神来只说,“可能看错了。”
向导却将手一摆,“不可能,这里一年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我不可能看错的。”
她缓缓地眨了下眼睛,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吃完饭,江好回了民宿的房间,洗漱过后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
手上缠着纱布,她没办法一手拿吹风机,一手理顺头发,索性就任由它半湿不干地披着,等待房间里的暖气慢慢烘干。
打算将今天拍摄的内容从相机里导出来,刚打开电脑,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民宿的门没有猫眼,因为同行几人住的房间都挨着,江好没什么防备地走去开门。
看清门外的人时,江好顺时愣在了原地。
靳斯言站在那,走廊里昏黄的灯光笼罩在他的身上,柔和了他的淡漠。
“可以收留我吗。”
江好搭在门上的手,顿了顿。
她借住进靳斯言房子那天,给他打电话时,和他说“你收留我吧”。
可是当时他们还在婚姻里行,现在却已然离婚。她说,“不太合适,我去前台给你再开一个房间。”
她打算带上门走出来,却听他道,“没有空房了。”
“那……”
靳斯言接下来的话,将她所有还没说出口的话,都堵了回去。
他说得很慢,声音也有些低哑。
“我有点高反。”
“你收留我吧,好好。”
几秒钟后,江好侧身让开了。
再怎么说,他都是因为她才来到这里,她没有办法狠心地置之不理。
更何况……
他垂着眼眸看她,面上分明没什么表情,她却无端感觉到一种……
可怜。
像是雨天被淋湿、无处可去的小狗。
民宿里没有办公桌,只有沙发前的一个茶几。于是江好把茶几往前推了推,盘腿坐在坐垫上,将相机里的视频备份好导进硬盘里,防止出现意外素材丢失。
她还大略地标注了下时间和视频主要内容。
中间珮珮和微月都发来消息,她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讲给两人听,省略了和靳斯言相关的部分。
等到江好忙完,将电脑关机,屏幕暗下来时,反光倒映着外边的景象。不知为什么,视线下意识地去找寻靳斯言的身影。
江好以为他会和以前一样,空下来的时间处理工作或是看看期刊文献。
可他却在沙发上安静地睡着了。
民宿的沙发很窄,睡一个她都很勉强,靳斯言手长脚长地挤在沙发上,仅仅是看着都能感觉出来,并不舒适。
大概也是因为空间太小,他无法舒展,衣领稍微偏开一些,露出颈后一段皮肤。
江好无意扫过,却发现肩背上几道明显地伤痕。像是淤青的伤,向衣领下边延伸着。
江好一时怔住。
这个伤是怎么来的?
是受伤后仍来了这里,还是来的路上受了伤?
她想看他的伤有多重,可是到底不好直接上手去掀他的衣服。
江好皱着眉头坐在那,看着他领口处的伤痕,思索了一会儿。最终打算麻烦化妆师姐姐和她挤一晚,把这个房间留给靳斯言。
他有高反,加上身上有伤,蜷在小沙发上,根本无法休息。
冲锋衣外套的防水布料,江好尽量放轻了动作,穿的过程中还是无法避免窸窸窣窣的动静。
起身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却对上了靳斯言的目光。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看了她多久。
民宿的房间本就不大,摆下一张床后,就只余沙发和茶几周围的空地。因此她再怎么挪,也没有离靳斯言多远。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似乎可以听见彼此缓慢的呼吸声。
忽地,江好的手机响了起来。
江好看着屏幕上来电显示的“封缙”二字,微微蹙眉,犹豫着接听还是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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