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那只软糯糯的小兔子被他们送了人。
为了补偿她,闻奇带她进游乐园玩儿。
每个危险刺激的项目她都要来一遍,新奇好玩儿的食物也要,可惜闻奇并不赞同她玩儿惊险的项目,限制任何跟丧失矜持与高贵的项目,严格又苛刻,她跟个傀儡娃娃似的坐在旋转木马上看闻奇兴高采烈拍照。
纪维洲当时穿着短衣短裤,脑袋上别着长长的兔子耳朵发箍,手里抓着一大把氢气球站在旋转木马前。
谢微星看着他站在那里乖乖的,白白的耳朵长长的,跟她养的那只小兔子几乎一模一样。
她兴高采烈跑去要跟小兔子做朋友,话还没说两句,小兔子眼圈红红哭得稀里哗啦,说他找不到舅舅舅妈了。
那时候的纪维洲,父亲出车祸死了,母亲殉情。
葬礼结束后他由舅舅、舅妈收养,这两人又不想要小兔子给扔在了游乐园,警察联系到他舅舅、舅妈,那边退无可退直说送去福利院就行,他们管不了。
警察好不容易联系到纪维洲年近七旬的奶奶,衣着干净却有点劣质,听完警察说得话眼泪浑浊,哪里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现在纪维洲奶奶跟着舅舅舅妈,在家里实在没话语权。
后面舅舅、舅妈逼不得已赶来了,被警察好一通教育,纪维洲舅妈斩钉截铁表示要送纪维洲去福利院,他们养不起。
谢微星问闻奇:“福利院是什么?”
“就是没人要的孤儿住的地方,”闻奇揉揉她脑袋,把她放在膝盖上抱着耐着性子解释道:“他们没法养的花,就只有进福利院了。”
谢微星从他膝盖上跳下来:
“那我们也可以养他!我想要兔子!我就是想要兔子!”
一开始闻奇不同意。
谢微星在警察局死命抱着小兔子就是不撒手,不依不饶道:“不要去福利院,我不要兔子去福利院!”
那时候情况很混乱,纪维洲哭得稀里哗啦,闻奇在警察局急得给谢舒亦和谢绍臣打电话。
折腾到晚上十一点,全家都拗不过她谢微星,还用谢微星喜欢的种种物品限制,谢微星一一答应,还表示会好好读书,以后一定好好听他们的话,撒娇卖萌全部用上了。
最终,一家人拗不过,答应出面协商。
谢舒亦和谢绍臣让纪维洲那堆不靠谱的暂时寄养在他们家,纪维洲舅舅、舅妈一听不用出钱,对方又有权有势,差点上赶着坐地起价要把纪维洲给卖了。
当时是这样协议的。
纪维洲暂时由纪维洲舅舅、舅妈作为监护人,落户在纪维洲舅舅、舅妈家,由于家庭经济困难和不变暂时寄养在谢家,寄养截止时间为读完大学22岁。
在此期间,纪维洲不愿意见面,舅舅等人不得随意前往谢家,也不得通过其他方式随便联系纪维洲。
这事儿,算了了。
从此以后,谢微星后面就多了个小跟班。
当时谢微星的想法很单纯,小兔子好可怜,她要好好呵护起来。
后来她才知道纪维洲确实是只小兔子,被她吓吓就容易变成浑身洁白的垂耳兔,撒丫子藏起来,不让她看到他的样子。
跟她逐渐熟悉起来的纪维洲,不像从水里面捞出来的湿淋淋的玩偶兔子。
他是那种,瞧上去乖乖巧巧,惹恼了就要咬你两口的兔子。他比她小一岁,会跟在她身后一口一声姐姐叫,笑起来像阳光洒落在他眼睛里,他懊恼时就一口一个“谢微星”叫,报复起人来也可爱得很,不是用脑袋撞过来就是爬到她背上死活不下来……
纪维洲的生日在凛冽冬日里。
每次生日时她会跟他在雪松下堆个高高大大的雪人,为雪人披上不要的外套,做好眼睛鼻子帽子。
他们在雪松上挂满星星灯,在下面打雪仗,他经常打不过她就耍赖,冲到她背上把雪塞到后颈窝里,兴高采烈不愿意下来。
她由谢绍臣亲自教,课业繁重,五花八门的东西眼花缭乱。
老爷子性格急躁,动不动就爱拿藤条抽她两下手板,为坐姿不端吊儿郎当模样没少挨条子,爬树掏鸟窝钻狗洞这种事情,发现一次就以有辱家风抽一顿,她得疼得哇哇叫才能放过。
纪维洲给她上药时没轻没重,笨手笨脚,还爱嘲笑她。
每当这种撒口撒盐的时候,谢微星听到就揪着他领子吓他。
一吓就变成小兔子,她揪住两只耳朵提拉到跟前嘲笑:“让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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