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有价码的,只是价码有高低,有的人价码高到让人以为无价罢了。我在柯力那里的价码早就标清楚了,比不过他的家庭,比不过他的婚姻。好在我也从没奢望他为了我放弃他原本的身家,他在我这里的价码也不高,除开交往期间我获得的有形和无形的好处,分手的时候我再要了三百万的分手费。”
“你呢?小蝉。我知道你比我更清醒,但你搞清楚你的价码没有?”
“你又搞清楚他的价码没有?如果你在他那里的价码高到他愿意赌上他的仕途、罔顾他的家人,那没了仕途和家世包装的他,在你这里还值多少?他还是不是你当初喜欢上的那个男人?”
还是不是她当初喜欢上的那个男人?林蝉从未想过,存在这个角度的问题。
当晚姚杳睡在林蝉的宿舍里。
第二天上午林蝉上课期间收到姚杳告别的消息。
姚杳要回老家了。
她在老家的工作已经找好,中学美术老师。
家人还给姚杳介绍了相亲对象。
昨晚姚杳就说,在京州漂泊多年,她决定回小地方试一试普通平淡的小日子。
林蝉无他话,唯有祝福姚杳一路平安。
送别走姚杳,却又迎来曲一川。
同样在学生街烟熏火燎的烧烤摊上,曲一川与林蝉忆往昔,怀念学生生活。
林蝉倒觉学生生活过够了,很期待明年的毕业。
曲一川问:“你毕业后的去处没有变数?”
林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如果因为上头质疑周时寂和我的关系,取消了我当初获取的遴选名额,我就自己参加国考。”
曲一川抿唇,好一阵没言语。
临别之前,曲一川复开口:“周家这种家庭,才是你追求的归宿吗?先是周骁,现在又是周骁的叔叔。”
换一个人问,林蝉得怀疑对方在含沙射影她贪恋权贵。
但她不介意借话自嘲:“可能吧。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刚好喜欢上他们这种家庭的人。”
曲一川注视她淡笑的侧颜:“每个人在一出生,就被分了三六九等。我们和他们,总归不是一路人,哪怕短暂地有了交集,最后也一定会分道扬镳。”
闻言,林蝉驻足,转头对上曲一川的眼睛,忽然感觉他有点陌生。
“确实,我们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所以林蝉同意他的前半句,但,“怎么定义‘一路人’,我们的看法似乎不同。”
曲一川的言语比刚刚直白了两分:“你的性格,大概要等撞个头破血流,才会认输。”
林蝉也直白:“或许你出于好意,但我不是很想和你讨论我的感情问题。”
她愿意和姚杳聊两句,却对曲一川的指手划脚感到冒犯。
曲一川及时止口:“抱歉。我就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同为男人的缘故,我自认比你更了解男人,才多嘴。”
“林蝉。”
熟悉的嗓音响在身后。
循声望过去,林蝉一眼瞧见了周时寂站在车旁,一只手臂搭在敞开的车门上。
一时之间她没其他想法,凭借本能反应,雀跃地飞奔到他的跟前。
“你怎么来了?”都不提前告诉她,她现在做梦似的。
周时寂的回答加持了她的欣喜与甜蜜:“想你了。”
因为挨近学生公寓,十点多钟的校园北门正热闹着,各种路边摊,学生数量还不少。
鉴于周时寂的外形优越,不免有人的目光投注到周时寂身上。林蝉记起来紧张,毕竟这是第一次,周时寂不遮不掩地以她男朋友的身份在这个小小的公共场合里露脸。
从她做贼般左顾右盼的眼珠子猜到她的心思,周时寂揉揉她的头发:“我们已经公开了。”
林蝉老实巴交的:“还不习惯。”
“慢慢习惯。”说着,周时寂看向不远处的人影,问她,“你有朋友在?”
记起自己把曲一川落下了,林蝉赶忙转头,寻思着要不要介绍一下。
曲一川显然没那个意愿,隔着距离说:“那我就先回去,不继续送你了。”
由于刚刚的交谈欠缺愉快,林蝉也冷淡了些许,仅仅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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