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周时寂关上车门,牵着她的手,带她穿过马路,从北门进入学校。
林蝉所在的宿舍楼不远,既然周时寂过来,她肯定要和他多待会儿,故而两人顺道逛起了校园。
很难不叫林蝉回忆起她本科毕业典礼那晚,周时寂陪她拍毕业合影,大晚上走在学校里。
当然,比不得现在光明正大,更比不得现在亲密。
“以后没必要,你还是别私下来学校露面了。”并非林蝉要扫兴,只是她无需通过这种平添麻烦的方式求证周时寂的心意。就像如果现在他们在外交部,肯定不会公然将私人关系摆到台面上去给人瞧。
周时寂嘴角微勾:“以后也没什么机会。”
想想也是。他的假期有限,下一个回国的假期得等明年,而明年的这个时候,她毕业了。
嘴上林蝉跟他犟:“那就你剩余的假期里,别再私下来学校跟我秀恩爱了。”
边说,她边大幅度地摆动他们交握着的手,仿佛在应验“秀恩爱”三个字。
周时寂轻笑:“嗯。仅此一次。”
“真的没有急事?”林蝉问他确认大晚上忽然出现的原因。
新学期开学,她争取每天晚上都回观湖澜湾住。即便早八有课。这两个晚上是晚上有课,她实在回不了。
周时寂揶揄:“你是不相信我想你了?”
“……相信。”趁着四下没人,林蝉踮起脚,飞快在他唇上啄一口,“我也想你。”
夹杂燥热的晚风吹动繁茂的树叶沙沙作响,挑破空气中蛰伏的悸动。
一瞬间,周时寂错觉自己还是未出校园的青春小伙子。
可事实上,他当学生那会儿,饶是经常看见情侣手牵手散步,也毫无自己去谈个恋爱的欲望。
林蝉忽然觉得不够,顺从心意,张开手臂抱住他。
周时寂十分敏锐:“有心事?”
林蝉摇摇头,又点点头,问:“你看来,我们是一路人吗?”
周时寂奇怪反问:“难道不是?”
犯规了,林蝉预备的回答里可没有这一条:“你得说说为什么是。连我们各自对‘一路人’的理解是不是一样都没通气呢,你怎么就这样肯定?”
“为什么不肯定?”周时寂又是一句毫不犹豫的反问,手掌抚在她的后背,“真正能维持两个人长久相处的基础,是灵魂的契合。我们目前前进的方向是一致的。”
嘴角不由自主地往耳根咧,林蝉的胸腔咕噜噜涌动心有灵犀的甜蜜与欢欣:“英雄所见略同。”
连严谨措辞的“目前”都一样。和不久前她没有对曲一川言出于口的心里话高度重合。
谁也无法保证未来、保证永远,甚至目前他们方向一致、步调却不一样,毕竟她还在快速成长的阶段,需要点时间追上他,但以现有的基调来看,她有信心以后他们也不会偏离太远。
哪怕他们以后无法续存情侣关系,灵魂上他们也不会分道扬镳。
“曲一川跟你说什么了?”周时寂揣测。
林蝉的笑容微敛,在语气上透露自己的情绪:“同样是担心我被你辜负,他的态度莫名让我不太舒服。我和他的友谊可能到头了。”
周时寂说:“那我省事了,不必提醒你留心眼。”
林蝉迅速抬头:“什么意思?”
周时寂拂过她鬓边的碎发:“没出错的话,举报的人应该是他。”
林蝉惊愕,遭受朋友背后捅刀子的愤怒席卷了她。但很快她平复下来,长长叹气:“我交朋友的眼力劲有待提高。”
周时寂说出来可不是为了要她自省的:“你什么也没做错。”
林蝉重新埋进他的怀里,想问曲一川为什么举报,想问周时寂会怎么处理,最终一声没吭。
周时寂倒说:“以后离他远些就是。我也心里有数就好。从他的角度,他只是行使公民的举报权。民主监督,督促我的工作。”
林蝉忍俊不禁:“小周叔叔哄女朋友的功力又见长。”
周时寂谦逊:“这才哪到哪儿。”
所幸,有惊无险,周时寂的假期快结束的时候,调查结果还了周时寂一个清白。
林蝉吊起的心彻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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