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吻了多久，又是怎样的混乱，等江淮终于肯把空气还给苏潋，两人的位置调了个，苏潋半个身子软塌塌地俯贴着江淮，像是从他心口长出的一棵缺氧的吊篮，成了身体无法割去的部分。
一首彩铃声，让苏潋变回了自己：“我得走了，陈洁和有清已经到登机口了。”
江淮下去拿行李，帮她查了一遍证件，苏潋趁机补了补妆，然后一起往机场入口走去。
送走苏潋，江淮驾车回了农场，在门口看到了和章亮说话的陈斯。
他把陈斯请入接待室，泡了陈斯爱喝的铁观音：“你知道陈洁刚和苏潋去青海了吗？”
“我送上的飞机。”
“你在机场？那不打电话？你反正要飞回去，打了在那边随便找个地方聊，还用跑这么远？”
“我们聊的事情，还是在这儿最合适，几千里都跑了，还在乎上百公里？再说你那时候……不是忙得很嘛，我的车也停在F区了，陈洁认识苏潋的车。”
陈斯笑弯了眼角，一语双关道。
“民以食为天，吃饱了好做事。”
江淮转了转桌上的地球仪：“你想我做什么事？”
“跟县农业局的合作……就这么进了死胡同，没得拐了？”
“没了。”
“老三，你犯得着吗？就是不要霍老师那块儿，农业局给的资源不要白不要吧，现在是扮清高的时候吗？你如果栽了，严重的不是苏潋跟你怄不怄气，等四面楚歌，她还跟不跟你过，留不留在你身边，还是个谜呢。我不是想说她物欲高，但她一直顺心顺意，没遇过大坎，现在还要养老爸，总是事实吧？你得考虑人家的抗压性。”
“这事和苏潋有点关系，又没那么大关系，我知道你想我背靠大树好乘凉，给我个靠山，可你们和霍老师是深度合作，这是既定事实，我总往哪儿跑，五十次三十次是多，三次五次就是少吗？”
“你的绿新起步才几年？各个环节还不成熟。”
“这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情感是情感，但我不会拿绿新去装十三，退出的弊端，没想过一百遍，也想过八十遍了，我以前跋山涉水往外面跑，和你们局合作，是因为N市没有相关的技术。现在不一样，县领导已经注意到绿新了，对无花果的大面积推广种植是持肯定态度的，如果以后形成规模，市农业局是愿引进先进技术的，到时候受益的不只是我，还有其他想种无花果的兄弟姐妹，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不得把面子工程做好了，让他们把经费先批了？有了市农业局牵头，再和你们局合作，就不只是一块示范牌子了。”
“你还想促成省际合作？那得等到最早一批无花果的市场反应，这期间的成果怎么保证？”
江淮拿出几张文件，给陈斯看：“请外援呗，市农业局开的介绍信，本省的外省的，都能请。”
“请谁能有霍老师好使，能比她更了解红心一号？”
“那就请她啊，公对公，接待啊，码时间啊，领导们出面。”
“兜这么大的圈，就为了不和她私联？”
“我不会只种红心。”
“你现在只种了红心，再往远了扯，我就当你是夹带私货了。”
“我是夹带了，有了最好的，再让另一个最好为我儿女情长，何德何能？”
“你已经有了计划，我就不费唾沫星子了……老三，我过来时，去见过她，她让我转句话给你，你还愿听吗？”
“不听了，思绪多了，会让事情更复杂，不过以后她有了更高的成就，或是遇到了相伴一生的良人，你可以把我那份掌，一起鼓了。”
“不带苏潋？”
“我退了，苏潋就不用退了，她会亲自鼓的，在所有希望霍老师越来越好的人里，她可能不是第一个，但一定是掌声鼓得最亮的那个。”
他少个暧昧对象，苏潋多个真心好友，多划算的买卖。
繁星点点，夜风习习。
苏潋三人回了酒店，丁有清出去抽烟，陈洁进去洗澡，她整理着照片，给江淮发了两张，都是在浦宁之珠电视塔拍的，一张在下面，拍的塔身外部的灯光变幻，一张是在里面的旋转餐厅，拍的磅礴璀璨的西宁全夜景。
照片后面，有两三段四五十秒的语音，一段是说西宁的天黑的很晚，快八点了还亮堂堂的，五月来玩，天气和景色都很宜人。后面几段是旅途小故事一则，陈洁坐飞机时，口水流到了隔壁男生的衣服上，男生要求双倍赔偿，陈洁鼻子气歪了，好笑的是刚上飞机时，陈洁还对着他犯花痴，后来还是丁有清出马，陈洁就出了份干洗费，因为那男生是丁有清的粉丝，花痴程度非常人能及，啊，世界是个神奇的闭环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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