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他们各忙各的,通常江淮在外跑,她在家写写算算,江淮偶尔要需要处理一些文档工作时,两人就一起办公,两张书桌排队排,一抬头就能看到对方,后来苏潋觉得容易被侵扰,不顾江淮的反对,将桌子搬到了对面,和他背对背了。
晚上,江淮对完工作,会洗得干干净净,把使不完的劲,使在苏潋身上,自从没有了意外怀孕的干碍,他少了很多顾虑,可以尽情放开手脚,在家里有旁人在,还能稍做仰制,不用全力,在农场的房子里,就是没了缰绳的野马,怎么尽兴怎么来。
智者千虑,偶有一失。
某夜他没控好力度,和苏潋一起从床上跌了下来,他在下面做着人肉垫子,苏潋没伤着,但床头柜上的花瓶被撞到了地上,摔得粉身碎骨,不是江淮捞她一把及时避闪,苏潋会挂一身的彩。
她气愤地推开江淮:“每次都闹个没边!”
江淮挠挠头:“你不挺喜欢的。”
“我哪有?”
“哪没有?”
“你再说!?”
“不说了。”
语言是虚的,身体反应是实的,苏潋呆里藏乖,又有些后怕,抵触实属正常,不能逼急了,她的忘其所以,江淮感受得到,因而没去短兵相接争个对错,空惹她不快。
他清着碎片,捡起紫罗兰:“以后不闹这么凶了,但频次不能再少了。”
苏潋瞪回去:“又不是工作,多一次少一次不会怎样的。”
江淮作耍为真:“是不会怎样,那就……多加几次?”
“……”
五月十六号,大雾。
温控系统失灵报警,江淮五点多起了床,带着笔记本电脑,挨个摸查调试。
太阳还没有升起,光芒蓬勃的生命力,透过云层,穿破浓雾,隐约地投射在人间,苏潋没有看过清晨五六点的农场,也没有完整地看过农场,此时雾里看花,真应了明代文学家归有光文中所写。
“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
尽管一个是气势正盛的月亮,一个是未露头角的太阳,景致却没多大区别。
绿新农场比文中写的更丰富,不仅有桂树,还有果树,杨树、油茶和桉树等,有黑山羊“铛铛”的叫声,绿壳蛋鸡的“咯咯”欢叫,摩拉水牛的“哞哞”低哼,还有一只白孔雀引吭高歌,大秀舞姿,在郁郁苍苍的农场中互相响应着。
与光怪陆离的城市比,这一刻的农场就像世外桃源,尤其是家禽养殖区后的大片花田,正迎来盛花期的蓝色满天星,与远处幽蓝的天空衔作一色,仿如亲临了一个奇幻的蓝色星球。
这片花什么时候长出来的?怎么她从没见过,也没听谁说过一言半语?
“苏潋?你怎么起这么早?我当谁呢……”
章亮开着巡视车过来,手里拿着防盗的耙子,他想说的是当是贼呢。
“姐夫,这花什么时候种的?”
“去年八月份,农场没批下来,他就单租了这块地,一个人种完的,问他是不是想开一个花草区,他又说不是,想一出是一出,五十亩啊,扩成牛舍,能多养几百头牛呢,种的还不是地方,别人进了农场,不往深处走,根本看不到……怎么你今天才知道?他没和你提过?呵,这个江淮,连你都不说,难道是给那些猪啊牛啊看的?看看花他们是能长漂亮,还是能长膘啊?”
八月,他们相亲的那会儿,苏潋低头道:“你才是猪啊牛啊的……”
章亮没听清:“苏潋,你说的什么……”
苏潋摸着手边的蓝色花瓣笑:“我看到了,以后就能一直看了。”
七点一刻,江淮调好监测系统,进屋没看到苏潋,找了过来,苏潋正给一支满天星拍特写,站在花丛中,像是天外来的飞仙,落入了凡尘,江淮拿出手机,拍下了拍着照片的苏潋。
苏潋看过来:“花儿是种给我的吗?”
“是。”
“你早懂花语的?”
“不懂。”
“为什么种蓝色的满天星呢?”
“相亲那天,你的包是蓝色的。”
“既然种给我的,怎么不早跟我说?那样我就能早点看到了。”
“你不是找来了?现在看更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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