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非分之想顿时化为乌有,蹩脚劝慰:“都是假的。”
江淮追悔莫及,选片不当的连锁反应让他猝不及防,苏潋情绪很低落,从出影院低到睡觉,他早将电影抛之脑后,摩拳擦掌着想大解相思之苦。
她却面无表情道:“江淮,我恨你。”
第22章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都对他上升到恨了, 肯定不是看了部悲情电影这么简单,不是借题发挥,必是触景生情, 世事难料,江淮打死都料不到,会二刷一部恶评如潮的电影,一部集失忆, 绝症,替身梗于一体,撒狗血像是不要钱的烂片。
等等……替身?这是引起苏潋心绪波动的敏感词?
电影里被当成女主替身的是女二,和女主由同一演员扮演, 看着男女主海盟山誓忠贞不移, 她神情落寞地问男主,她的十年是什么?男主答不上来,憋半天劲,说尽力过, 败给了心。
“你有没有问过我,想不想成为你尽力的试验品?”
这是故事结尾,女二决然远赴异国他乡前的台词。
说者有心, 听者更有心,相较于视听技术营造的戏剧效果, 江淮此前的辩白一触即溃,他能给出一千个论据,来论证只想要苏潋,但他掩盖不了最基本的事实,苏潋和霍欣桐如出一辙的长相……这是扎在苏潋心里的一根刺,只要碰了, 就疼到无以复加。
走出影厅,江淮拨了个久违号码:“老贺,叙叙旧?”
青源茶舍。
地处N市母亲河柳江西岸,后面是林木繁茂的四青山,依山傍水,如诗如画,装修也考究,有仙气飘飘的假山,古色古香的藤椅,精雕细琢的云纹桌……这样的地方,茶价自然不很亲民,一泡茶几千上万不等。
苏潋点了中档的,一壶六千,比割肉都疼,很没出息地换算着六千块能做多少事,惊讶江淮要请的客人究竟是哪路高人,合作商?说得上话的政府要员?对他有提携之恩的领导?不然不会选这里,他很少喝茶,饮料也不喝,只喝白开水。
喝着能抵掉大半个月工资的茶,苏潋给江淮发消息:“你还有多久?”
今天冬季农博会展览,江淮自然不会错过,就没和她同路过来。
江淮消息回得很快:“堵车,你们先聊。”
“我都不知道你请的是谁,一头雾水,跟人聊什么呀?”
“那就听她聊。”
苏潋语塞,到底是谁的客人啊?大周末的,她为什么不在家睡觉,或是跟着陈洁去做头发,而是跑来听别人胡吹海侃?
“你就是江淮的现任老婆苏潋?”
苏潋正神游,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闪了进来,圆润丰满,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熟女魅力。
这话怪怪的,江淮还有前任老婆?苏潋欠身:“您是江淮的朋友?”
“贺道言。”
苏潋暗叹,好特别的名字,然后又想起爸爸热爱苏联文化,就塞了个同名给她,妈妈觉得女孩叫苏联过于阳刚了,上户口时改成了“潋”,出自一首宋诗。
“银汉迢迢清未了,金波潋潋净无尘”。
苏潋两字属风花雪月,贺道言这名有雅正之风,但非人如其名,还有些割裂,人很闪,闪瞎苏潋眼睛的闪,一身的名牌,名包名表名鞋名衣,还有脖子上的金项链,左手食指上的大克拉钻石戒指,每个都是财大气粗的富婆明证。
“贺小姐请坐,您要喝什么茶?”
“红茶口感还称意吗?不称意我让他们换。”
两人异口同声。
苏潋尬住:“您的店啊?”
“江淮想约到外面,我给推了,哪有自己的地盘惬意啊,你也别拘礼,想喝什么,吃什么,随便点,我包圆。”
贺道言将大衣放在藤椅上,招来服务员,叫了一桌的菜和各式点心。
社畜听不得“我买单,我包了”这种话,苏潋速即就想和人义结金兰。
但还有江淮呢,她不能失了他的面:“还是我们请。”
“这点钱吃不穷我,想请以后可以多请,只要江淮乐意,他跟你说了吗?我是他前女友,我们好了五年,他的十九岁到二十四岁,都是我的,既然来了,听听我俩的故事?”
贺道言口若悬河,语速极快,像汩汩流泻的溪水。
“我大一暑假跟同学去黑龙潭玩漂流遇险,卷入野生瀑布前,被人冒死拖了上来,那年我十八,他十九,像英雄救美的俗套故事吧?不过我们没看对眼,我刚逃出生天就被他骂成了孙子,说我私自走进尚未被开发的山区,简直作死,哇,我一个万千宠爱的贺家掌上明珠,哪受过这种憋屈,一输液瓶就砸破他的头……年少轻狂啊,这么对救命恩人,可他太恼人了,竟说我胸小无脑,说我什么都行,说胸小我不认,我只是发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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