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我就想跑,可他倒栽葱头先着地,我以为闹出人命,都吓尿裤子了,后来才知道,他休病假,烧到快四十度,还帮着镇中学巡山勘察拉练路线呢,被我的事一搅混,就不行了……再后来我就留下来还债了,还是吵,不过我俩在一起,就没有不吵的时候,吵着吵着竟吵出感情了……有个词叫相爱相杀,就是说我们的……”
“跟军人谈,得耐得住寂寞,一年见不了几次司空见惯,可我那时候小啊,积了很多怨愤,不见面是不见面,见了面就朝他喧泄,把自己作成了怨妇,感情时好时坏,我爸看不得我为他牵肠挂肚,做了件蠢事,花钱买通关系,给他施压,想让他提前转业,江淮查出来了……”
“他底线被践踏,眼里不揉沙子,跟我爸水火不容,还想倒追我爸的罪责,因为我挡着,没能奏效,但我们却完了,我爸是犯错了,可世上不会有第二个男人这么爱我了,要我在父亲和男人之间选,我选我爸……”
“人是对的,遇到的时间不对,如果是现在……哈哈,他有你了……”
一支淡雅的檀香燃尽时,苏潋听了个很长的故事,一些疑讶被揭了谜底,贺道言给她熟谙的感觉缘之何处?都说男人找配偶,会趋向找一个和母亲相像的,她的举止神态,一颦一笑,活脱脱年轻版的周莲英啊,同时被揭的,还有苏潋执迷不悟的底,江淮的前任和她,个性和容貌都霄壤之别,完全两个型。
她起身告辞,江淮姗姗来迟,从门口过来牵她的手:“飘雪了,看夜景吗?”
门内的贺道言开骂:“江淮你个王八蛋,撒狗粮也不看场合,老娘刚离婚……几百年不联络,一诈尸就让我给你哄老婆,我她妈欠你的?”
江淮似笑非笑:“追你的能绕柳江几大圈,你离婚等于解放。”
“以后来喝茶,我要收费的。”
“这次的钱,我转你们收银了。”
八年前跟她分手时,他还是个穷光蛋,杂七杂八的津贴补贴工资加起来,才十几万,一把给了贺道言,其实都不够她买件衣服的,她以为他念旧情,想她记他的好,后知后觉才明白,是跟她划清界限,他不想欠她。
缘分尽了,就再不回头了。
如墨的天穹像天女散花,肆意挥洒着第一场雪,大地白茫茫一片。
停车场距茶社有段距离,江淮和苏潋手牵手,在飞雪中不疾不徐地前行,走过之后,印出两串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脚印。
江淮拂去苏潋肩上的雪,将她冷冰冰的手塞入袖中:“信了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苏潋还有未解之谜:“你刚见到我,就说念念不忘,是因为霍欣桐吗?”
“我对你一见如故,一部分是你的个人特质,一部分说不清道不明,或许是因为阿霍,也或许不是,跟很多人一样,时过境迁,记事不记人,已经想不起同学的具体样貌了,不过我倒是因为你,拼凑出了阿霍的旧颜,才能跟她相认,你说谁在前,谁在后?”
不重要了,这不就是他良苦用心找来贺道言的用意吗?
“还有件事,我和老贺是谈了,但没发展到实质关系。”
贺道言嘴上功夫了得,做事却很慎重,他心系部队生活,没有明确的未来,不能轻率就要了别人。
有也没关系,苏潋保守,和家庭环境密不可分,她输不起,但理解未婚同居,抑或先买票后上车的情侣们,发现不对盘能及时止损,未尝不是对自己的负责。
江淮实事求是:“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苏潋抽出手,在旁边的绿化带上裹起了雪,换了新话题:“打雪仗,敢吗?”
江淮听不了有示威意味的话,打啊敢啊,是刻在DNA里的炮捻子,一点就着。
五分钟后,苏潋坐在地上,梨花带雨,她三次被江淮拿着比她脑袋还大的雪球,分别砸中后背,小腿,最后一下是脸,她被砸麻木了,眼神空洞地喃喃,她不是敌人。
雪球击中她后能散开,说明他是留着劲的,不然她哭都哭不出来,只是那些碎落的雪,从她的领口浸入,江淮虑恐她浑身湿透,受凉染病,即时带她进到车里,暖气打足,她要清衣服里的雪。
苏潋思考半秒:“我去后座吧。”
她脱掉了咖啡色的大衣和米色的羊毛衫,只剩一件白色的打底,薄纱般裹着玲珑的身材,她轻掀着衣服,将潜藏的雪抖落,一掀一合间,平滑的小腹时隐时现,胸衣里也有,手从后腰探进去,将扣子解了,胸衣脱落的瞬时,打底衣鼓出两个凸包,江淮呼吸都要急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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