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亮如闪电的强光,从她背后的大棚处照射过来,江淮站在木梯上,提着探照灯,为她照亮着前方的路,冷风将他阴哑的声音,送到了她的耳畔。
“苏潋,不会有那天的!”
他或许会一无所有,但不会让她傻傻等。
第25章 回到属于他的家园,侍弄那……
苏潋在凄风冷雨里形影相吊地回了别墅, 渊思寂虑苦久,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迷迷糊糊进了梦乡, 期间醒过一次,是被江淮怒批章亮的声音惊醒的。
“你他妈有话不能自己说?再扯她进来,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章亮诺诺连声:“不扯了不扯了,是我脑子抽筋了。”
还有赵庆楠的不忿:“什么叫扯她进来?她是你老婆, 这事绕得过她吗?兴你做,不兴别人说?你是活阎王?”
“绕不绕得过我不会去讲?他横插一杠,我说再多都是欲盖拟彰,还有你啊赵庆楠, 我跟章亮说话, 有你什么事啊?能不能别狗叫?”
“你说我老公就是不行,谁是狗啊?这家里没人狗得过你,还是只疯的!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章亮劝架:“我是狗我是狗, 行不行?咱不吵了,老人家要被吵醒了!”
赵庆楠夫妇回了房,江淮上了楼, 屋内又还原了之前的寂天寞地。
江淮冲完澡,没有躺在苏潋身边, 而是支起了一顶帐篷,抱了床被褥,躺了进去。
苏潋掐着纤纤玉指,掐出一个指印:“你跟我分床睡?”
“我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总比你接着吃药好。”
江淮拉上帐篷拉链,阴晴不定的神情被布帘缓慢遮住,帐篷内窸窸窣窣的响声没断过, 他大概夜不成眠,但说了等,就一定会等,心再如何躁动,始终没有跨过那道拉链。
苏潋对着帐篷,问出了在心里盘旋已久的问题:“为什么那么执著于做农场?”
江淮直截了当地答:“没有为什么,想做就做了。”
不是答案的答案,苏潋狐疑江淮没说心里话,但无从辩驳。
江淮反问她:“你是现在不想要孩子,还是以后也不要?想好了再回答,这对我很重要。”
“我不知道,论理该婚前说的,那时我没概念……”
“现在说也不晚。”
“我不是不想你做孩子的父亲,是我还没想好给一个孩子做妈妈……江淮,如果你急着要孩子,我们……”
江淮打断她:“我没那么想屡屡成为街坊们的饭后谈资。”
一次避孕避得满城风雨,再来个闪婚闪离,人们再提起他,就是围绕着男女这点事的种种花名了,二婚男,隐疾男,或许还有更难听的,苏潋有种害他不浅的愧悔:“对不起。”
“你情我愿的,没什么好对不起。”
两人再无对话,各自怀揣着心事,熬度着悠长的夜。
江淮从这天起,睡起了帐篷,每天早出晚归,起了床会先把帐篷放回原处,这样不会惹人耳目,招致非议。
元旦如期而至,三街六巷都回荡着辞旧迎新的恭喜发财和新年快乐歌。
苏潋对外界的喧阗无暇顾及,她和同事们在这个公休节假日,忙成了陀螺,一刻没有停歇,乐观的张哥偶尔嚎几声三倍加班费,提出班后去搓一顿,给众人打打气,应和者寥若星辰,她也没应,只想要个枕头,倒头就睡。
终于撑到攻坚战圆满结束,还是没能睡,去看了蓉姐,蓉姐断了奶,和老公分了居,苏潋问不怕影响感情吗?蓉姐漠然置之,比她抑郁寻死,孩子没了妈好。
看完蓉姐,苏潋和小胡去看房。
假期江淮来过家里一次,照例带苏林海去做了检查,临走把老马的微信推给了她,称老马见多识广,有房产中介的门路,买房可以找他寻求帮助,讲这些时,就在她的卧室,正值午间,阳光暖和得让人想拥抱,可她坐在床边,没有走上去,江淮站在门口,也没走过来,说了句“保重”,拉开门走了。
他去邻县出短差,去买化肥。
苏林海拿着一盒草莓进来:“江淮极少待不到三十分钟就走,吵嘴了?”
苏潋说不准,他们没有吵,但好像比吵了还要糟一些,别人大吵大闹完,会找个平衡点,他们的问题放在对方那里,却是入地无门。
她看了些育儿书籍,试过给紧绷的神经一个缓冲的地带,效果甚微,看不下去,不然就是愈深的惊惧,去求得他的包容吗?他都明说了,很重视孩子的事,将心比心,她不能道德绑架,还有农场,一座横在两人之间,难以逾越的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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