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洁到了大学,江淮反而不怎么见她了。
两方面原因,陈洁长成了大姑娘,见了他还像小时候,不是搂就是亲,前次他参加朋友婚礼,路过财大,接她出来吃饭,送回去晚了点,分别时,陈洁想到又要一年见不到,心里酸楚,挂在他身上不肯走。那天他穿了正装,朋友送他又开了辆有档次的车,阴差阳错给她惹了一身骚,被包养的闲言碎语不胫而走,负责任的辅导员还找了小姑了解情况,虽然事情真相大白,但还是有好事者嚼舌根。
儿大避母,女大避父,他这个表兄,也是时候避了。
还有他的原因,连提几次干,职位越高责任越大,任务量渐多,假休得也就少了,等来之不易的假期到了,和一帮老同学都聚不完,哪有空搭理大学生活丰富多彩的陈洁?这次探亲,陈洁同样被他排除在会客名单外,对于陈洁的屡屡相邀,他都以发红包敷衍了事。
陈洁不缺钱,缺他这个哥哥:“江老三,我重感冒,快死了,你来不来?”
受过那么多次兵不厌诈的反侦查训练,到了家人这儿全废,江淮败在了陈洁老拳打死老师傅的苦肉计下,硬生生被骗到了财大。在财大南大门,接到了陈洁的电话,得知她的真实目的,直接傻眼,她新交的小男友脚踏两只船,请他来往死里揍。这不扯呢吗?他现在哪能动私刑?但不能看着妹妹吃亏,问她有没有被骗财骗色,如果男方太过无耻,他有的是办法让对方吃不完兜着走。
陈洁脸比变色龙变得还快,小女生般娇羞,此刻改了说辞:“一场误会,我们和好如初了,现在影院等着看电影呢,哥,你对大学有向往的吧?别白来,今天过节,我让朋友带你逛一逛,她马上到。”
他有过向往,可财大还入不了他的眼,如果只是逛校园,很多名牌大学他都逛过了,说节日更不必,他不过洋节,还有约在身,马普生新店剪裁,邀他去捧场,于是回电陈洁说:“让你朋友回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电话还没挂,忽听背后一个脆生生的女声道:“请问是陈洁的三哥哥吗?”
十九岁的苏潋,笑盈盈地跃进了江淮眼中。
红色针织开衫,白色短款立领卫衣,蓝色牛仔阔腿裤,配了双纯色松糕鞋,小脸粉妆玉砌,如含苞待放的荷花,身材苗条,刚抽芽的柳枝似的,全身上下香娇玉嫩,清纯得让人移不开眼。江淮二十六岁,也属风华正茂当打之年,看到苏潋的那瞬,还是悄然叹了句韶华易逝,如果他没有退学,如果他考了大学,如果他和她同岁……他一秒钟都不会等。
现实是一个如果都没有,他只能傻呆呆地站着。
遐思间,苏潋说明来意,用的敬语险把他抬高一辈:“陈洁让我来招待您。”
江淮边发信息给马普生,称今有要事,无法到场,还请包涵,边对苏潋笑了下:“冒昧问问名字,陈洁没告诉我。”
“苏潋,苏州河的苏,湖光潋滟的潋,三滴水,加一个收敛的敛。”
潋在汉字中,属于生僻字,和其他字放一起还好,单拎出来说并不好认,平常总被叫错,拆分是她能想出来最简单的介绍方式了。
问过她的名字,江淮自我介绍:“江淮,三滴水的江,秦淮河的淮。”
年纪差距摆在这儿,苏潋叫他名字不礼貌,跟着陈洁喊他哥:“哥,我们进去吧。”
财大工作日不对外开放,苏潋领着他进去,在门卫处刷了学生卡,对看门的大叔说,他是她的哥哥,没提陈洁,不然解释起来很复杂,大叔瞄了眼江淮,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像是邻校军事学院的学生,印象不坏,身份证没查就放行了。
从南大门进去,一座巍峨典雅的大楼映入眼帘,大楼前有个小广场,广场前有个方方正正的喷泉,四个角每个角一朵淡墨色的腊梅花,花心是出水口,花瓣上各刻着两字,严谨,求实,与时,偕行。
“行政大楼是今年建造完工的,音乐喷泉每晚七点开,腊梅花的字连起来,是我们的校训。”
苏潋像个专业的导游,给他介绍着大楼的设计风格,工期造价,讲到传说中的造价,她这个未来的会计师叹愕道,上千万,好多钱,能多盖三栋教学楼,两栋图书馆,能买她的一百年。
财大新校区是江南高校校园的代表,算不上集大成者,集大成者的是N大,财大有自己的特色,古典建筑,恢弘园林,拱桥流水,亭台阁楼外,还有四季分明的鲜花植被,春樱花,夏荷塘,秋梧桐,冬乔木,绕校园周长而建,冬季花叶凋敝不明显,春天众花争艳,景色各异,风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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