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苏潋泣不可仰,向来遇到任何事都方寸不乱的江淮,此刻看着她伤心落泪的模样,揪心似的疼,一个在平阔大路上走得好好的姑娘,被他一把拉到一条蜿蜒曲折的山道,从九月娶她进家,就没让她过上几天好生活。
一个喜欢之名,就能绑架她的所有了?
江淮走过去抱着她,思虑良久道:“我心里有我的谱,没办法一一说给你听,只能请你信我一次,三年,不,两年,如果两年我不能把农场做起来,马失前蹄栽了翻了,我全认,以后我俩的家,你说了算,你让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打狗我绝不撵鸡……”
“我不要以后,现在就约法三章。”
江淮堪称结案陈词的发言情真意切,苏潋感动之余,没有被迷了心智忘了正事,一心想着趁胜追击,不然百密一疏,争来争去,只争到她要做心态转变,江淮仍是外甥打灯笼——照旧,至少在两年内,她不能对他经营农场的事评头论足,两年后,事业成了,江淮扶摇直上,往后做事愈发激进,事业败了,留一堆烂账,他是一诺千金浪子回头,还是闻道犹迷一条道走到黑,生活都是一副残局。
他有家人有朋友,有兄弟有姐妹,拥着他大步向前,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所向披靡的孙大圣都得有个紧箍咒,能扯着江淮的脚步,要他停下思考的百里无一。
从今后,她要做这个人。
第43章 苏潋这个前女友,是他最能……
年初七, 立春日,大地虽无回暖,但一个春天的开端, 足以让人心情爽朗。
苏潋早早醒了,准确的说是一夜未眠,冥思苦想罗列了几条约束规范,要给江淮戴上紧箍咒, 手伸进被窝,下了狠劲拧江淮手臂的肉,不狠不行,不然就像给他抓痒。
江淮睡眼惺忪, 伸手把她搂在怀里, 眼睛睁开又闭上,用意念回,听着呢。
苏潋先说第一条,江淮说过她, 不要为他做取舍,她要的也一样,以后遇到家庭大事必须一同商量, 不能什么事都他独裁专断,家务事中大事记的标准, 以前面的两件事为例,性命攸关,或是经济大权,具体量值为超过五十万的决定;第二条,在第一条的基础上,如果商量不出结果, 就找外援,找公公婆婆,苏爸爸一起开家庭会议;还有第三条……
“叮……”
尖利的手机响铃,打断了苏潋。
来电的是陈斯,江淮先想到了妹妹:“陈洁闯什么祸了?”
“不是陈洁,是霍老师。”
陈斯一开腔,苏潋就感觉很不好,他言语里还一股子闷窒味,不远千里在年假期间打来急电,一定是非比寻常的事了。
两人几乎同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霍老师捅了人。”
苏潋惊呼:“这不可能!”
江淮未卜先知:“邓强现在是死是伤?”
“邓强?哦,对,霍老师的继父是叫邓强,人没死,重伤,在医院躺着呢,老三,你怎么猜到的?”
“见面说。”
江淮抓起衣服套上去,然后网上购票,乘最早的一班飞机飞去S城,大事当前,苏潋放下借贷纷争,为江淮收拾行李,拿给他两张银行卡:“农行卡是你给的两笔房钱,买完房还剩二十多个,工商卡是我的工资卡,有十几个,你都拿着,需要找人托关系,该花的钱要花。”
江淮没接卡:“代我祝丁有清新婚快乐,你参加完婚礼先回兰苓苑,妈那边等我回来谈定了再回,免得受窝囊气,照顾好自己。”
上午十一点,苏潋如约而至,来参加丁有清的婚礼,礼堂是一家美术馆画廊的展厅改装的,丁有清身穿A字型缎面婚纱,仪态万方,新郎官梁思安,高高瘦瘦,笑起来阳光温雅,大四建筑系在读,今年六月份毕业。
两人在司仪的引导下走位排练,单从外形看,岁月没有为这对相差九岁的恋人打上明显的隔阂,有宾客称他们是郎才女貌的代名词,梁思安能降服丁有清这样的大才女,一定有过人之处。
“比作画,我是师他是徒,比专业,梁思安读的建筑系,全国三十都不入,我二十岁就有出圈作品,论才情,小屁孩给姐姐我提鞋都要踩高跷,不瞎的都能看出来吧,我和梁思安,谁是担得起才字的人,谁是故事里的主导者。”
一句面上的溢美之词,放在别人那里听听就过了,孤冷的丁有清却对这个用词不屑一顾,向苏潋怨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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