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万齐枝气的拿起手边的酒杯,抬手就朝她砸了过来,“你和一个穷小子结婚,我绝对不同意!”
噼里啪啦,高脚杯碎了一地。
杨家大厅几十个人,安安静静,面面相觑,无人敢说话。
额头擦过杯壁,划出一道血痕的杨沧阴森地望着万齐枝,又看了看众人对她怒其不争和复杂又不敢言的表情,讽刺的笑了一声。
这里有多少人是在担心她婚姻不顺过得不幸福,又是多少人在担心她手上的股票财产被人坑骗走了,真正关心她为什么要和这个人结婚的又有几个。
窗外,不知哪家的鞭炮震耳欲聋的放了起来,远处烟花在天空绽放一簇簇绚丽火花,倒影在落地窗上稍纵即逝,死寂的客厅里陷入窒息的安静。
杨玉龙敛了敛袖口,整理衣服起身,“杨沧,跟我进书房。”
话音落,从主座上离开上楼。
狭窄的书房,杨玉龙点了烟夹在指尖。
杨沧见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跪下。”
杨沧冷冷地看他,面无表情跪下。
“杨沧,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答应过我什么?”他问。
三年前,杨玉龙一场大病身体损坏许多,杨沧跪在床前跟他说:“公司彻底交给我,我会比任何人的儿子都强。”
杨沧:“我和他结婚,和好好经营公司,两者并不冲突。”
杨玉龙嗤笑:“他娶你,和公司无关,还能和杨家的钱无关??”
若不是杨家人,他自己女儿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了。
“无关。”
杨沧毫不犹豫,掷地有声地说。
“……”杨玉龙看她,“我不知道我聪明果决的女儿还有这么天真的一面。”
杨沧抬头望他:“我会向你证明的。”
杨玉龙对这个实验并没有兴趣,只说:“自己惹出的烂摊子,到时候要有能力收拾。”
“好。”
……
周轩接到杨沧电话时,正在坐地铁回单位的路上。
虽然除夕是团圆夜,但张小燕和周柱都觉得过年正是挣钱的时候,又找了零工开始打工,他晚上转了三个地铁,去清城郊区的一个建筑工地看望父母。
简单吃了个饭,他便又回来了。
遇见杨沧时,她额头的血还没有包扎,他大步上前,撩起她额前的碎发,“怎么回事?”
杨沧:“好饿。”
他蹙眉,看了眼表,已经十点半了。
他带着她开车绕了七八条街,才终于找到一个还在营业的24小时便利店。
“想吃什么?”
“包子。”
“……”
周轩买了两个包子,一碗粥,端放到她跟前,两人坐在落地窗前,玻璃上因为热气哈了薄薄一层雾,大概是前面有人刚走,画着笑脸、心、Happy new year。
杨沧拿着包子啃,周轩侧身,面对着她,轻轻用棉签沾了碘伏消毒,又给她的伤口贴上创可贴。
结束后无奈地看向她,“怎么回事?”
杨沧掠了他一眼,“你注意点,这段时间你可能会有麻烦,出问题告诉我。”
周轩很快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你的伤是……”
“我妈砸的。她这人,做了富贵小姐这么多年,要对付也容易,你别搭理她。”
周轩没说什么,杨沧吃完饭后两人回了寝室。
这栋往日灯火明亮的高楼,此时黑寂寂的陷在一片寂寥里,两人的脚步声回荡在楼道间。
“周轩。”
“嗯?”他回神,杨沧的眸子在昏黄的灯光里格外的柔和,额头的创可贴有些刺眼。
她走上前,轻轻地吻上了他。
轻柔,没了强硬,极浅,他一推就能推开。
遥远的外面,安静的大地响起巨大的烟花声,震的窗玻璃似乎都在晃,狭长的楼道陷在轰隆隆的声音里,声控灯明亮的照着两个拥吻到一处的身影,白色的瓷砖上,倒影着溶于一处的身影。
远去的烟花消失,安静的走廊陷入一片黢黑。
清浅的吻寻觅到喘息的余裕,在片刻的分开后,灼热的呼吸落在面颊上,黑暗里看不清眼前人的脸,只有熟悉的呼吸如此清晰,很快又吻到了一处。
新年的钟声很快敲响,黑暗大楼中一扇窗户亮起了昏暗的灯,静静投射出温柔的光影,如水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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