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宋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宋父原为衙门的师爷,家境小康,无奈两年前宋父因病过世,留下孤儿寡母三人。原本守着宋父死后留下来的银两,他们仍能勉强过日子,无奈一场大水夺走了一切。宋大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饥寒交迫之下,忍不住开始怨恨起这样贫苦的日子,甚至利用自己的女儿骗取聘礼,打算以这些银两为盘缠,到京城找几年前离家、正在求取功名的大儿子宋夏儿。
徒步走了半个月,他们来到繁华的应城落脚。
宋大婶租下一栋简陋的茅草屋,打算熬过冬天,同时赚取更多的盘缠好再继续上路。
听儿的手巧,女红做得极好,她绣了各式图案的巾帕,在布庄里托售。布庄看上她的好手艺,渐渐的也让她做些嫁衣、枕套。
只是,这样的收入要让三人勉强温饱可以,不过还是无法让宋刚儿上学堂,更别提去京城找宋夏儿。
没想到,过了两个多月,又有媒人看上听儿的清秀乖巧,这回宋大婶收了二十两的聘礼,承诺将听儿嫁给高家的长子,没想到竟又重施故技,趁夜带着听儿姊弟离开。
冬雪已融,却更形冰冷,听儿单薄的衣衫抵御不了寒风,只能双手环抱胸前,步履艰难地向前走。
她实在不愿骗婚,也无法苟同娘亲的行为;可是她又不能丢下娘亲和幼弟不管,只能任良知痛苦煎熬。
第一次骗婚后,她的名声就已经毁了;第二次再骗婚,她已没有清白可言。
一女不可配二夫,那她呢?
只能厚颜喘息,任由娘亲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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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2)
张灯结彩、大红喜字、热闹洋洋。
下了一夜的雪,在黎明前已停歇。
虽比不上大门大户,但以贩卖猪只营生的高家还是尽其所能的铺张,庆贺长子的这场婚礼。
正午时分,气候虽冷,但阳光普照,庭院里摆放着几桌酒菜,好让前来祝贺的左邻右舍、亲朋好友能共享欢乐。一切都是这么的喜悦、美好,谁知──
「高大叔,恭喜呀!」
颓然坐在板凳上的高强一听到这个熟悉亲切的声音,连忙抬起头来。
「大少爷,您怎么来了?」他立即起身相迎。
见高强神色似乎不太对,伍学瀚疑惑的环视左右,这才发现院里的人有的愁眉不展、有的气急败坏、有的大声咒骂……
这哪像是在办喜事?看那同仇敌忾的样子,倒像是敌人杀来了。
「听时得说你娶儿媳妇,特地来叨扰水酒一杯。」伍学瀚一个眼神,站在他身边的时得立刻将手中以红布包裹的薄礼奉上。
「大少爷,没新娘了,新娘跑了。」新郎官怒气冲冲,伸手将身上的大红衣衫用力一扯,惯于宰猪的手劲,硬生生让喜服衣襬少了一角。
「笑阳,不得对大少爷无礼。」高强出声喝止儿子。
「没事的。」伍学瀚泱泱风范中,又有着平易近人的笑容。「高大叔,到底怎么一回事?」但其实心底已猜到了八、九分。
他虽然贵为月华楼的大少爷,可不但不见霸气,对待每个人更皆是彬彬有礼,因此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富豪高官,都非常乐于与他结交。
「笑阳按照吉时去迎娶新娘,结果新娘全家都跑得不见人影!」高强咬牙切齿的说。
「高大叔,说清楚些。」伍学瀚倒了一杯酒给高强缓缓脾气。
高强一口喝尽杯中酒后才道:「一个月前,媒人婆来说亲,说是住在城西的宋氏人家,有个女儿擅刺绣、喜女红,应对进退也都很得宜。我想笑阳都已经十八,也该让他娶亲了。于是,我随媒人婆去说亲,也见着那小姑娘一面,果然长得端庄秀丽。我和宋氏言明年前拜堂成亲,好让笑阳过个好年,之后也纳了采、问了名,还照宋氏所愿付了二十两的聘金,结果竟然是场骗局!」
在伍学瀚面前,高强的脾气硬是收敛了几分,但仍是难掩怒气。
「高大叔,这事恐怕不简单。三个月前,我上平县访友,刚好遇上陈河娶儿媳妇,新娘一家也是收了聘礼后,在成亲的前一晚连夜逃走。」真是凑巧,这新娘逃婚之事,竟让伍学瀚一连碰上两回。
伍学瀚这一说,周遭来参加喜宴的亲朋好友全都围了过来。
「有这种事?」高强吃惊道。
「会不会是同一群人故意行骗?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骗徒?」知道自己不是唯一受害者,高笑阳顿时从羞愤化为满腔怒火。
「媒人婆呢?找她来问问,或许可以问出端倪。」伍学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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