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明白了。是他始乱终弃,把你给甩了。”最后,颜真夏点头,下了这样的结论。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从别人口中讲出来,好像更令人伤心。”洛洛也点头,眼泪掉得更凶了。
颜真夏朝天翻了个白眼,“真有那么伤心?”太夸张了吧,一个月的感情能深厚到哪里去?
洛洛泣不成声地回答:“我活到二十一岁从来没这么伤心过,他是我的初恋……”
唉……颜真夏伸手杵着下巴,没话说了。她自己的感情发展得相当平稳,一个男朋友就交往了好多年,平日里连吵架都很少发生。因此她不能理解面前这只小骆驼何以对只认识了一个月不到的男人如此念念不忘?
那男人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吗?因为照骆驼的描述,这个何医师似乎挺差劲的,在抛弃一个女人之前,连基本的事先告知义务都未曾尽到。做男人怎可以不负责任到这个地步?就算要分手,也得提前知会女方一声吧?自说自话地决定结束一段关系,不顾对方的意愿,在她颜真夏看来是非常孬种的做法。
颜真夏啜了口杯中甜酒,润润喉,道:“既然那男人那么无情,你也别搭理他,让他哪儿凉快上哪儿待着去。”
洛洛又摇头,“可是,我做不到啊……我好想他,白天想,晚上也想,播歌的时候更是一直想着他,大脑一片空白。经常想到一首歌,然后从电脑里调出来的却是另一首歌……”
颜真夏无奈地把手一摊,原来如此。她侧头想了想:这样下去不行,骆驼一直很努力地想要留在电台工作,不能让这种狗屁倒灶的烂事情毁了她的未来。
“骆驼你听着,别再去想那个男人。明晚的节目不做CALL-IN,是录播,我替你向领导请一天假,你回家好好睡一觉。”颜真夏一本正经地交待她。交待完了,她又问,“对了,你说的那个何医师……叫什么名字?在哪家医院工作?”她表情很平稳,口气很随意。
“他叫何云深,颜姐,这名字是不是很好听?”没骨气的洛洛,提到心上人的名字再度脸红了。
颜真夏翻个白眼:是呵,是很好听,很女性化,很像琼瑶剧女主角。“他在哪个医院?”
“白鹭医院。”
“白鹭医院?”那是什么?宠物医院?颜真夏瞪大眼。
“据说是一个华裔富商投资开办的一家民营医院,就在我家附近。”洛洛抓过餐巾,掏出钢笔飞快写下一个地址,递给颜真夏。
“哦。”颜真夏收起餐巾,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安慰伤心的洛洛。心里却有些不屑地想:什么白鹭医院?还乌鸦医院呢!会在这种名字奇怪的医院里工作的,想必也不是什么人格正常的男人吧?
好吧,她倒想见识见识这个据说很帅、很酷、留胡子、手指很长的“何医师”到底是何方神圣。
与洛洛从茶坊里出来已是凌晨三点半,招了计程车回到家已是早上四点。颜真夏站在家门口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掏出钥匙开门,又蹑手蹑脚地走进玄关,偷偷换鞋。
每个星期七天里有四天,只要“真夏的果实”做CALL-IN直播节目,颜真夏就过着与大多数人日夜颠倒的生活——当然了,这个“大多数人”里头,也包括她交往多年的同居男友阿KEN。
所以今天,她进门时刻意压低了声音,不想吵醒睡梦中的男友。她知道阿KEN的工作也相当辛苦,在一家知名外企里从事质量检测,加班加点是家常便饭——毕竟老外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
颜真夏径直走进浴室,简单洗漱了一下,卸了妆,换了丝织睡衣,然后回到与男友共有的卧室里,轻轻爬上床。
男友阿KEN背对着她沉睡,发出阵阵轻微鼾声。此刻是早上四点,在女友回来之前,他想必已饱睡了数个小时。幽暗的床头灯光下,他瘦削的脸显得有些过分苍白。
颜真夏靠着床头软垫发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方才那杯水果酒的作用吧——此刻她的身体疲惫得要命,脑袋瓜却异常清醒。她俯下身子,注视着阿KEN白净秀气的俊脸,唇角不禁扬起淡淡的笑容。
和阿KEN认识几年了?八年还是九年?好像整个大学时代,她都是和这男人在一起。他们相恋的那段岁月,也就是她由一个小女孩儿成长为女人的那段岁月。阿KEN比她大一岁,学的是理工科,为人沉稳内敛,与文科出身、性格开朗的她正好互补。在一起这么久,他一直待她很好。她到如今还清楚地记得当年两人热恋的时候,她每次凌晨下了节目从广播大厦出来,都能看到阿KEN面带笑容地等在门口台阶下。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叶山南
何云深
颜真夏
斗气冤家
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