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的运气(6)

2025-10-06 评论


当时,他会买热乎乎的夜宵给她吃,偶尔还会买花。如果天冷,他会摘下自己颈上的围巾为她围上,然后把衣衫单薄的她裹进自己的大衣里头。

想着想着,颜真夏眼色迷蒙了,恍惚地笑:那是多少年以前了呵……

现在的阿KEN很忙,最近刚升了部门经理,有时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当然不可能再来接她下班。

对此,她是有些遗憾,但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毕竟自己也不再是什么心中充满浪漫幻想的二八少女了。这些年做电台情感夜谈节目,令她把感情事看得很通透。爱情不可能永远有保有那种烫人的热度,恋人之间也不可能永远像偶像剧那样生活。她与阿KEN之间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还能在一起,互相关心扶持,她已经很知足了。

颜真夏缓缓低下头,亲吻男友的额角。睡梦中的阿KEN低喃了一声,直觉地推开她的脸,咕哝着:“很烦呐,已经这么晚了,还不赶快睡……”他像一个脾气不好的丈夫那样背转过身去,顺带扯走了颜真夏这边的棉被。

颜真夏吐了吐舌头,苦笑。瞧,这就是老夫老妻该有的表征啊。既然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了,她索性扯了一条毛巾被披在身上,悄悄爬下床,移师到客厅里看电影去了。

身后卧室门内,男人的鼾声持续响着,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那是某种力量,令她觉得有点讨厌,却又非常安心。她是“恋爱教祖”,她自己的感情路平稳而顺畅,仿佛在看一出黑白默剧老电影,没声音没颜色,却很隽永——这就叫把爱情修炼到最高境界了啊,不是吗?在客厅沙发里窝成一团、抓着遥控器乱按一气的时候,颜真夏这样告诉自己。然后突然——心就暖了,嘴角泛起了淡淡笑意。第二天一清早,当何云深跨入白鹭医院铺着冷酷灰色瓷砖、泛着消毒水味儿的走廊时,他立即敏感地察觉到:今天这里的气氛和以往不一样。

两个护士捧着打针盘与他在拐角处擦身而过。若是平常,她们会含羞带怯地瞟他一眼,然后在他背后唧唧咕咕地笑作一团。可是今天,她们瞟倒是瞟了他一眼——但那是无比哀怨、泪光闪闪的一眼,然后,她们贴着墙壁、踩着小碎步疾走而去,把一头雾水的他远远抛在后头。

好吧,这些护士小女生们都很奇怪,他不解少女心,也不算什么严重的问题。可是,此刻迎面走过来的清洁工大婶脸上表情也很不友好,这就很令人费解了。他何云深虽说不是每天在医院里笑得阳光灿烂,但他好歹也走亲民路线,见了谁都打招呼,还偶尔会帮清洁工大婶提水上下楼,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害他突然被人用目光鄙视?

何云深带着这疑惑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他一只脚刚踩进门槛,立刻愣住了;呆滞了片刻后,他抽回已经踏入门槛的那只脚,恭顺地退到门外,仰起脖子去看头顶上悬挂的牌子。

这里是他的办公室没错呀!可是为什么……

他站在门口,眨眨眼、揉揉眼,然后不满意地皱起浓眉,再度眨眨眼、揉揉眼。

原来,他真的没看错,这不是幻觉——他的办公室里堆满了黄色的玫瑰花篮,大大小小一共有十几个,甜腻的香气直直冲入鼻间。

而那片黄玫瑰的海洋里,有一个比他个子还高的E-LAND棕熊玩偶,正笑嘻嘻坐在他的电脑前头,用那两颗比他的眼睛还大的黑玻璃珠眼睛瞅着他。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有人买下一家礼物店送给他?

何云深看傻眼了,这时,玫瑰花海中悠悠响起一个阴柔男声:“嗨,帅哥,生日快乐。”

何云深愣了一下,“今天是我生日?”他自己全无印象。他搓着手走进来,惊讶地询问花海中的白大褂男子,“大卓,这些东西是你送的?”

被叫做“大卓”的阴柔美男子从堆满花篮的沙发上缓缓起身,“怎么会是我?八成是你的哪个爱慕者知道你今天生日,所以送了一车玫瑰花向你表达爱意咯。”说着,他笑眯眯地从身边花篮中拈起一枝黄玫瑰,叼在嘴里做性感迷离状。

“你这样子很恶心。”何云深皱眉,上前抽掉大卓嘴里的花,转身扔进垃圾桶。这个大卓是急诊室的另一名坐镇医生,和他共同拥有一间办公室。大卓全名叫卓志希,他长得很像日本某视觉系乐团的某主唱,面孔俊美,头发黄黄软软的,皮肤白得像糯米糍。

何云深和大卓当初在美国时是医学院的同学,留学归来后,先后加入这家私营的“白鹭医院”,被护士和女病患们戏称为“急诊室的两株名草”。何云深很阳刚,大卓很阴柔,他们俩的粉丝各成一派,互不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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