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泪(47)

2025-10-06 评论


正说着,天空忽然飞过一只白鸽,梓爷像是早有准备,手一挥,旁边的护卫应声射下鸽子交到他手中。梓爷支走了护卫,这才摸了摸鸽子,果然从鸽子脚上解下一支小竹筒,里面藏着卷好的纸。上面只写了十二个字——

举家迁徙江南,近日银车先行。

梓爷的脑子一下子蒙了……

他最不愿见到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是她!真的是她!紧接着,他的脑子里闪出更不好的念头——宜寞这段时间都不在家。

他心头一慌,脚步也不觉快了许多,径自朝着二爷的院子去了。

他前脚刚走,宜幸就过来了,见着意栖他随口问了句,“小叔怎么了?见了我就走?”

“不是见了你就走,是去干什么很重要的事了。”具体个怎么重要,他也不知。

“发生什么事了吗?”宜幸只是好奇,而他和意栖之间是向来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的。

意栖冲他挑了挑手指,“附耳过来。”

他送上耳朵,意栖这才发觉他得踮起脚尖才够得上他的耳朵,“你这家伙没事干长这么高做什么?”

“是你长得太矮吧?哪有像你这么矮的男人?”宜幸取笑他,“以后可怎么讨老婆哦!”

“我干吗非讨老婆不可?”

宜幸凑趣道:“不讨老婆,难不成你想和我过一辈子?”

“你不讨老婆吗?”

“我不讨老婆,你就跟我过一辈子?”

“我……”意栖惊觉他们这是在说什么啊?像绕口令似的,“话归正题,刚才梓爷……”

他把刚才的事说予他听,宜幸的眉头渐渐锁紧,转过身郑重地对意栖说道:“这件事你万不可再对第二个人说,我去去就来。”

看他满脸紧张,莫非这是件惊天大事?

宜幸走出十步之外忽偏过头来盯着他良久,“我不讨老婆,你就跟我过一辈子吧!”

意栖瞠目结舌地望着他,好半天合不上嘴。

藉卉料想得不错,在山里盘桓了好多天的宜寞恰恰今天回了府。他刚进了院子,还没来得及去见兮时,她就来了。

“大嫂,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听说你又去湖边寻找鱼泪(47),好不容易才回来,所以我来看看你。”

“多谢大嫂关心。”

他们之间从何时起变得这么客套,客套得不像相依为命十五年的人。或许,他们彼此都没有打从心底里把对方当成可以相依为命的另一半吧!

两人间流淌着无限的静默,说不出的尴尬充斥其间,宜寞决心终止这份僵持,“大嫂,我刚回来,还有些事要做,若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先走了。”

“等等。”藉卉叫住了他,一时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若有一天他发现真相会勃然大怒吧!可她又能怎么办呢?

宜世和宜寞,若两个只能活一个,她会毫不犹豫地亲手拿刀捅死宜寞——这就是女人的爱,太过纯粹。

“宜寞,若有一天……我是说假使有一天你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你可以怨我,可以恨我,但也请你想想我往日的好。若有来世,我做牛做马还给你。可是今生……是宜世救下了我,我得还他。”

她的话说得模棱两可,他却也不追问,只应了声:“好。”

这一个字就包含了他们过去的种种,以及未来无限的可能。

这些听不出意思,却充满味道的对白全落在了梓爷的耳中,他一路跟着藉卉过来,心下猜测着她怕是要来见宜寞。果不其然,藉卉还真就是来见老二。莫非与藉卉同谋的人就是宜寞?

可细想来也不对,藉卉若是给宜寞通风报信,哪还用得着信鸽?这不容易授人以柄吗?可若说整件事跟宜寞毫无干系,藉卉明明陪伴了他十五年,她的一点一滴怎么就逃过了宜寞那双慧眼?

左思右想,梓爷决定还是将这件事告诉宜世、宜驭,三个人的脑子总比他一个人好使。

他转身蓦然撞上一张似笑非笑的容颜,“宜幸,你怎么突然站在我身后,想吓死小叔吗?”

“小叔,你胆子那么大,还受不得这点惊吓?”

宜幸探出脑袋向前望了望,“您在这儿待着做什么?监视谁呢?不会是我大嫂吧?”他又瞧了瞧,“刚才我二哥也站那儿呢!您盯着他们做什么?”他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莫不是我大嫂跟二哥之间有奸情,正巧被你撞破了?”

“你胡说什么?”梓爷骂他,“这种事也是能拿来乱开玩笑的吗?”

“怎么不能?”宜幸一本正经地说道:“咱们乜家这种嫂子与小叔子之间的情事还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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