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上的青筋直跳,这群笨蛋——这群连男女界限都分得乱七八糟的笨蛋,难怪初来那天晚温良玉上会那么说,他要不在,这群人真的会活活饿死在这里!
“……都给我闭嘴!”蓦然转身,河东狮吼。
只静寂了一刻,不知哪个角落蹦出一句:“这小妞害羞了。”
“你们——”云起夺门而逃。她要忍不住了,再待下去她一定会忍不住的——忍不住把这群笨蛋全扁成猪头!
第十四天了。
天天认认真真扫一遍的地,连床底也不忘蜷着身子爬进去,其实真也扫不出什么了,偷一天懒更完全不会看出来。
温宣桑不。她改了作息,原来懒得能在床上滚到中午的人,天天一大早让人泼凉水也要把她弄醒来,就只为过来扫这一遍地,完成那个人的嘱咐。
——所以说,云起会觉得牙痒也不是没理由的。
温宣桑知道。只是这样做着他要求的事,心里就安稳一点,就不会胡思乱想。大哥是留了话给她的,不是无故失踪,不会一走一个月放她在山寨里急得乱跳,好不容易盼回来了却再不理她。
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哪里做错,想弥补都找不到方法,那么明显地被躲避,只能一个人闷在被子里偷偷哭泣,那种日子……她再也不要去过。
直起身捶了捶腰,呼,完成。
四处看了看,把扫帚扔过一边,俯身把被子抱出去晒。
大哥明天就要回来了,想让他知道她一直都乖乖的,没偷懒也没闯祸,他留下的事她都有照做。
大哥应该会夸她的吧?温宣桑傻乎乎地歪了头笑。比如“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之类——呃,姑且当作夸奖来听吧。
回去拿了扫帚蹦蹦跳跳地回自己屋子,她还有几个烦死人的书名要认,还好云起在,不然山寨里一大堆白丁,她再想学也只能干瞪眼。
一天很快过去,翌日清早,温宣桑从一堆鬼画糊的宣纸中醒来。
腰好酸,脖子好僵,腿好麻——
略略一动,眼中立时逼出了层泪雾,保持着那个姿势再不敢动。
呜,好难过。
脑中迟钝地转了几圈,总算转出自己此刻何以如此糟糕的原因来。都是怕交不了差,她昨晚写那些讨厌的书名写到半夜,结果迷糊着,不知怎的就这么睡了过去。
教训教训,下次一定要记得,睡觉还是床最好。
吱呀一声,门忽然开了。
眼泪汪汪地看过去,云起见着她僵硬的姿势吃了一惊,“你醒了?怎么了?”
她眼力甚好,问完并不等温宣桑回答已明白她状况,忙走进来,手指按向她颈后穴道:“霏——宣桑,你不会就这么坐着睡了一夜吧?”
温宣桑用力把眼泪逼回去,“那又怎么样?”
云起不在意她不善的口气,忍笑,“不怎样,你全身像被大锤捶过而已。”
温宣桑呻吟一声,讨厌的女人,形容得还真像。
云起的手很快转移到她腰间穴道,推拿几下,俯身继续往下,她手法居然很不错,不一会,温宣桑全身酸痛已大大减轻,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好了,我去接大哥了,你随便。”说着迫不及待地往外跑出去,还带落了几张宣纸。
云起摇摇头,看着她活力十足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拾起来。
接下来一整天都没见到温宣桑,云起有些奇怪,问了几个喽罗,终于得到回答:“三当家啊?还在寨门口等着呢,呆在那里一天都没动了,说是等老大。不过天色都晚了,老大今天应该不会回来吧。”
那块不良玉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汤啊?!云起无力叹气,什么抱怨都说不出了,慢慢走去寨门。
门旁的石头上,一个单薄的背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晕红的残阳下,不知怎的便有种可怜巴巴的感觉,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宣桑,你饭也没吃吗?真是,寨主又没一定说哪天回来,半个月的期限是你自己猜的啊,他迟一两天是很正常的——”后面的话吃惊地顿住。
猛然抬起的眼眸,红肿得一塌糊涂,颊上全是纵横的泪水,脸色惨白着,“你说真的?大哥会回来?”
“宣桑……”心头一瞬间不可思议地痛起来,云起缓缓蹲下来,摸上她冰冷的脸,“是的,他当然会回来,只是会迟几天。”来不及问原因,先直接予以肯定的回答安抚。
“真的?”温宣桑居然没挥开她的手,反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抖着抓住她的袖子,声音嘶哑,却十分迫切,“大哥会回来?”“他只是去调查我的身份啊,怎么会不回来?”顺势握住她同样冰冷的手,“宣桑,你在不安什么?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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