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琼瑶)谈恋爱的正确方式_作者:淼淼_作者:(47)

2019-05-05 淼淼_ 甜宠文

  心里有事,便总是发呆,神游天外。

  几天来,她漫天漫地地想了许许多多。先是想着,自己曾经还天真地以为贺成殷会是个默默成全对方的骑士,不想却是个初见端倪,就跑来气呼呼地讨要说法的暴君,很是说一不二。而她呢?她非但没有厌恶,反而很新奇,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一样。

  不对,她实则还有一丝害怕。褪去了文质彬彬的外壳,他如今稍有动作,她的心便跟着一跳,不知道他会做出怎样“出格”的举动来。

  她又想到那次郊游时,那个和密斯陆一道来的女同学说的,面对爱情,不管有什么障碍,都应该去奋起直追。

  可她实在不是那样的人。

  她就像是个拿着竹杖过河的盲人。非得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把跟前的石头都敲一遍,鼓足了勇气,这才敢手心捏汗地踩出一步。爱情是多么可贵的东西啊,像薄瓷,像玻璃,她怎么敢莽莽撞撞地横冲直撞?

  如果贺成殷也希望她做一个奋起直追的勇士,丢了手里的竹杖义无反顾地朝他奔跑,她应该怎么办呢?她曾经那么坚定地对杜飞说着“要在沉默中灭亡”,她当真可以做到吗?她真的会做得自在吗?

  一段让人不自在的爱情,她还能视它作“爱情”吗?

  想到这里,严景园又忍不住灰心起来,沉沉地叹气。

  陈菲菲此刻就坐在她身旁,听着那不知第几声的叹息,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叹一口气。从周一一开始,她就发觉出严景园一副灰心丧气、失魂落魄的模样,知道了是因为与贺先生吵架,那真是万万也想不通。对着陆如萍都能心平气和的人,对自己的男友反而吵得起架来么?

  颇有些看不下去似的,拿笔戳了戳严景园的手臂,问道:“瞧瞧费先生,都说到第四段啦。”

  将将回过神来的严景园茫然地看着她,又望了眼讲台,才发现一个晃神,黑板上又多出了好大一段板书。她小声惊呼,立刻手下不停地动笔记录起来。好在马上就到了小课间,她有时间能够多抄一会儿笔记,写完了,时间才过一小半,便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已经过了刚下课最拥挤的时段,洗手间里此刻倒是空荡荡的。严景园进来时没看见其他人,身处隔间之中,却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想必是原先在隔间里的人现下出来了。

  一人道:“你知道英文系的系花密斯严吗?我同你说一件事。”那声音细润甜美,几天前还在同一张餐桌上笑言自己是旧思想。

  严景园听陆如萍说到自己,那原本要推开隔间门的动作,也就停住了,只待听她如何说。

  另一个女生问:“什么事?”

  陆如萍的声音反而犹犹豫豫起来,踟躇道:“这......这说来也很是奇怪呢,”那声音明显地放低了,可严景园的隔间因相距不远,还是能听得清楚,“近来下学时候,我常常在校门口看见密斯严,有洋车来接她的。”

  另一个声音轻笑道:“兴许是人家自己家里的洋车呢?也不足为怪。”话语间,有水流的声音传来,想必是在洗手。

  陆如萍道:“有洋车接送那自然没有什么,只是我却看见过好几辆不同的洋车呢。且有一辆车总停在略远些的地方,或是对面街上或是拐角,躲躲藏藏的模样,恍惚那开车的人也都不相同。”

  那流水声霎时便停住了,另一人惊道:“真的?你真看见了?”

  陆如萍的声音又有些无措起来,好似在为自己辩解:“是吧......那开车的人身形看着也不一样。唉,不过其中一人每每将洋车停得很远,我也看不真切,只是觉得若是光明正大,何必这样行事,实在有些遮遮掩掩。”说到最后,话语中竟带着点惋惜的意思。

  另一人没有即刻搭话,好一会儿才感叹着:“......天呐。”

  严景园不想听下去,静静地推开木门,就往两人所在的洗手台而去。陆如萍正面朝着那女同学谈话,正是背对着自己的位置,对于自己也在场这件事,还半分都没有察觉。只是自顾自地往下说:“不过,那开车的人倒是不论哪一个,都西装革履,打扮不凡呢。唉,密斯严是不是一时犯了糊涂呢?”

  另一个女同学虽被陆如萍遮挡一些视线,好歹也是正对着严景园的站位,此刻看见严景园已经来到陆如萍身后的洗手池,闲言碎语被当事人捉个正着,自然尴尬万分。刚想示意如萍别再说话,严景园已经先一步拧开了洗手池的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