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波儿,六爷的那只鹦鹉,也被残忍地摔死了。
“这他妈谁干的!”张晓波也气的不行。
六爷接过鸟,瞧着手心里了无生气的小小尸体,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曲烟瞧着也挺难受,张晓波或许不懂,但她知道。
儿子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波儿就是他全部的寄托,如今说没就没了,心里必然不会好受。
她总有种预感,有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而这种预感很快得到了证实。
那是小卖部被砸后的第三天,曲烟正在花店上班,突然就接到了话匣子的电话。
有人来找麻烦,六爷被打,晓波重伤。
她顾不得别的,跑去了医院。
张晓波一动不动地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脑袋上缝了20针。
“那群人…您认识吗?”
她站在监护室外,注视着里面的张晓波,问六爷。
“化了灰都认识。”六爷吊着胳膊,目光凌冽而沉重,末了儿又补了一句,“你也认识。”
曲烟咬紧了牙,直到尝出了血腥味才松口,“我知道了。”
她想到谭小飞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不会再找张晓波的麻烦,结果…
他…骗了她?
无端的,她不愿意相信。
可她打了很多电话给谭小飞,也去了他的别墅,但这人就像人间蒸发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奈之下,她只好联系了白子。
几经周折后,她总算有了他的消息。
“多亏我还留着之前那飙车小队的微信群,里面有一人跟我说,谭小飞不知道犯什么事儿了,他爸派了一波儿人关了他的修理厂,人也给绑回去了,估计现在是在他爸那儿吧。”
曲烟听后陷入沉思。
若这件事真的是谭小飞授意,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单纯的教训?不,他不会下这么狠的手。
那如果是其他人呢?
…
与此同时,闷三儿带着不少人去了丰台修理厂,但那儿已经是人去楼空。
瞧着空荡荡的厂房,闷三儿抽出了双刀,一声令下:“砸!”
手下的小年轻二话不说抡起家伙,一时间,整个厂房都只有碎裂的声音。
六爷赶到阻止了他。
这帮孩子下手没轻没重,万一出点儿事就太不值当了。
“太他妈憋屈了,咱什么时候受过这个!”
闷三儿气的直掉眼泪,张晓波是他看着长大的,跟亲儿子没什么分别,这好好一孩子让人砸成那样儿,谁能不心疼。
六爷最心疼。
但他也最冷静。
安抚地拍了拍闷三儿的肩膀,六爷心中倍觉感动:“三儿,我没白交你这个兄弟,但这事儿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一定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
正说着,修理厂的电话突兀的响起。
六爷拢着大衣,慢慢走了过去。
“喂。”
“张学军。”
对方打的是修理厂的电话,却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明摆着是知道他在这儿。
可六爷环顾一周,并没有发现什么人影:“说。”
“不用再找了,等我找你就好了。”对方的语气十分笃定。
这正和六爷心意。
“说吧,想怎么了吧。”
“有一样东西,它不是你的,需要你还回来。”
六爷点头,“行,你告诉我是什么?”
“你儿子回去那天,那女孩给了你一袋子。”
“钱?”
“除了钱之外,还有几封信,那孩子太紧张没注意一起带走了,其中有一封信,你还回来,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东西交给别人,你该知道什么后果,这世界,不是你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想象到的,别给自己添麻烦…”
…
“钱?”
“对,晓波应该给你了吧,一个纸袋子装的。”六爷坐在沙发上喘着气,他身体本来就没好,又这么一折腾,浑身发虚。
曲烟赶紧给他倒了杯水,“您先别急,这几天我忙也没去银行,钱还在我这儿。”
说完,她进了卧室,翻出放在衣柜后头的纸袋子,拎着底倒在茶几上。
钱里头的确夹着几个信封。
曲烟拿起来递给了六爷,六爷默然地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