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血。”话语稍顿,容挽歌眼神坚定如山,神情无畏无惧,微笑道:“用我的血,换他的命。”
夏紫薰不禁震惊得瞪大了双眸,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之际,被容挽歌双手奉上的雕花寒玉盒给打断了。
“此雕花寒玉盒里装着的是生长于冥界忘川河畔的菀枯花,这菀枯花是朝开而摘下的,具有净化罪业、洗筋伐髓之功效,在换血过后服用是再适合不过的了,只是要将这菀枯花熬煮成汤药的过程稍显繁琐了些,然而现在的子画是特殊情况,只要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势必会让他起疑心,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挽歌只好贸然来此请求紫薰上仙相助了,还请紫薰上仙成全。”
“换血是以命抵命的方法,你当真是不怕死吗?”夏紫薰迟迟不肯接过雕花寒玉盒,反而双眸直勾勾地看着容挽歌,眼神有些难以置信。
“挽歌早已看破生死,又怎么会怕死呢?”容挽歌轻轻一笑,眼神至始至终都是淡定从容的。“我怕的是天下苍生会失去子画这么一个定海神针,我还怕的是子画会渡不过这生死劫,仅此而已。”
语声顿了顿,容挽歌微微颔首,再将手中的雕花寒玉盒往前递过去一些,语意恳挚而坚决地说道:“挽歌在此恳请紫薰上仙助挽歌一臂之力吧。”
话一言罢,夏紫薰思量再三,而后双眉颦蹙,伸出了微微颤抖的双手,接过了容挽歌手中的雕花寒玉盒,嗓音竟透着些微的沙哑,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多谢紫薰上仙成全。”容挽歌顿时喜笑颜开,再给夏紫薰详细地讲起了如何将菀枯花熬煮成汤药的方法。
……
蜀国,学士府。
花千骨达到学士府的时候,天还未亮,正是风寒露重之时。
她没吵醒东方彧卿,只是默默地呆立在东方彧卿的房门之前,然后就这么一直站到了东方彧卿起床盥洗一番再出门为止。
于是乎,当东方彧卿一打开门就看见了表情呆滞无神、浑身微微濡湿的花千骨,当即吓得他赶紧连拖带拉地将花千骨给迎进了房间来,再给花千骨饮了好几杯热茶,见她稍微回过神来也缓过一口气来之后,这才开始‘兴师问罪’。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骨头?”
花千骨定定地看着东方彧卿,问:“东方,在我的心里,你一直是一个博览群书、学富五车的人,我想问你是否知道,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解了卜元鼎之毒?”
东方彧卿微垂眼帘,佯作诧异地问道:“怎么了?是谁中了卜元鼎之毒?”
“是师父。”花千骨紧蹙着双眉,内心煎熬得让她痛不欲生。“他为了救我而中了卜元鼎之毒,姐姐才刚刚跟师父在一起,就要面对这样的事情,我不晓得以后该怎么面对姐姐了。”
东方彧卿不由得双眸一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答道:“我想,这世上唯一可以解答这个问题的人,也就只有异朽君了。”
花千骨一愣,当下心如刀绞,近似喃喃地说道:“我这就去找异朽君……”
东方,当真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噫,挽歌狗带倒计时_(:з」∠)_
第60章 第六十章 只道寻常
白子画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明亮,让他倍感温暖熨帖的是,容挽歌正斜躺在床沿看书,神情认真又专注,别有一番动人风情。
许是白子画的目光过于灼热,容挽歌没一会儿就略微侧头看向了白子画,让白子画有些措手不及地愣了一愣,片刻又不由得微微勾起唇角,轻声地笑了出来。
容挽歌一见白子画醒来了,赶忙把书籍搁到一边儿去,而后主动地投入白子画的怀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再抬起头来,半嗔怪半调侃地说道:“子画睡得可真是香甜啊!不晓得梦里的周公是否如此肤白貌美,竟是看得你不舍得早些醒来,嗯?”
闻言,白子画伸手去搂着容挽歌纤细的腰肢,无奈地在她的额头印下了一吻,失笑道:“挽歌,你当真是愈发调皮了。”
白子画的嗓音向来低沉得动听,醒来之后,他的嗓音更为低沉了,隐隐透着一丝沙哑的性感,尤其是在温柔含笑地说话之际的语调,更像是一只刚睡醒的猫儿般透着一股子慵懒的意味,直撩拨得容挽歌的心跳声犹如擂鼓声般,声声急促而激昂,整个身子蓦地绵软得仿佛不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