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同人)欲把相思说似谁_作者:容微(154)

  ……

  白子画一直都是冷静理智的人。

  既然他知道自己再对容挽歌思恋下去,定会让自己越陷越深,直至不能自拔,所以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处理门中事务来,简直是比师兄摩严还要严谨且较真,势要让自己忙得再也无暇儿女情长。

  然而,有些事情岂是自己知道了就决定莫要去多思多想,就真的可以全然不思不想的?

  此举非但是无益于白子画遏止遐思,倒是间接地促使了白子画越陷越深,犹如奔马收缰般有住而不住之势,平添惆怅此情难寄,更徒惹无限相思意。

  就连闲来心血来潮,意欲提笔作画,一绘庭院绝美景致……

  看着庭院里依旧常开不败并终年芳菲如雨的桃花林,白子画想着的却是当时容挽歌多次在那片桃花林里与自己做着一些极尽风雅之能事,后来只剩下自己一人在那片桃花林里做着那些极尽风雅之能事,心中虽有渐转深重的感伤,却自知自己不宜沉浸于其中太久,否则心意将会如同野马奔了出去一般,再难收缰。

  于是,白子画开始提笔作画了。

  待得画作已成,白子画定睛一看,却不禁呆愣了。

  原因无他,本来应该是绘作庭院景致的他,却不晓得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竟是绘成了容挽歌的画像。

  画中的容挽歌端的是面容素净清绝,一袭白衣衬得她高洁无暇,犹如绾起那一头三千青丝的那一支莲花素银簪子般出淤泥而不染,淡然的眸光流转着的尽是通透的澄澈。

  这是化名为墨冰下凡历练的白子画在花莲村初次遇见的容挽歌。

  仅此一画,白子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无非是自知原已相思入骨。

  虽然白子画是为作画之人,但是他又岂会看不出画里的容挽歌神丨韵生动,栩栩如生,仿佛是即将要从画里翩然而出的神女。

  若非是作画之人的情深意切至此,又怎会绘得出如此逼真的一幅画来?

  白子画轻声叹了一口气,垂眼凝望着那一幅画像,眸中的柔色愈发深浓,而数月来一直抑制着的相思之情顿时奔涌而出,也随着那幅画像稍稍得以排遣了,倒是不至于让自己有了立即前往蜀山见上容挽歌一面的冲动。

  此后白子画养成了一有空除了教导花千骨学习剑法或法术之外,就是在书房里提笔描绘一幅或更多的容挽歌画像的习惯,再小心翼翼地摆放在一处空置的房间里,并且设下了各种繁复的结界,以避免不经意被花千骨撞入了房里,而后窥见了去。

  彼时该房间尚未得白子画的题字赐名,后来白子画为了怀念已然逝去的容挽歌,给它题字赐名为‘挽画阁’。

  ……

  时值翌年仲夏,长留山依旧是温煦如阳春,微风清凉送爽。

  透过观微的画面,白子画看见了花千骨与糖宝跟霓漫天等人正聚集在一块儿谈笑嬉耍,听着那些孩子纷纷说他们想念容挽歌了,白子画神情一愣,垂眸看着摆在书案上的一碟南瓜糕,心头微涩,缓缓地叹了口气,一挥手就是撤去了观微的法术。

  他又何尝不思念容挽歌?

  以前,白子画总觉得百年流景弹指过;如今,白子画却觉得一日光阴千年度……

  白子画从没想过怀着相思过着几近千篇一律的日子的感觉会是如此难熬,也让他有了这一句‘相思始觉海非深’的领悟与这一番‘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的体会。

  是以,白子画一旦作画,画的必是容挽歌;白子画一旦掌勺,做的必是容挽歌爱吃的南瓜糕。

  那一碟摆在书案上的南瓜糕确实是白子画亲手所作的。

  去年孟冬,白子画忽然嘴馋想要吃南瓜糕了,也只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白子画在未得道成仙之际,也会感到饥饿,奈何极其挑剔又生性丨爱洁的他对膳堂在那种人来人往的状况之下做出来的膳食表示敬谢不敏,所以他就真的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于是白子画的厨艺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制作南瓜糕并不需要有多复杂的步骤,只稍在厨房花费几个时辰的时间就能做好,可是南瓜糕一做好,自己又没了想要品尝的心思与胃口,反倒是一心想着要找机会让容挽歌品尝自己亲手所做的南瓜糕。

  至今为止,他的南瓜糕还未有机会让容挽歌品尝一二。

  这约莫半年的时间以来,白子画已经数不清自己究竟画了多少幅容挽歌的画像,也已经数不清自己究竟做了多少次的南瓜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