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
“没关系,我无所谓,反正我生来就没有娘亲,我爹那个样子你也是知道的,他一刻不停地给我找后妈,但是没有一个后妈是活过三个月的……可惜了那么多好姑娘,被他给糟蹋了。”我惋惜地说道,“我也曾想有个清白的家世,有爹有娘,一家人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那样没酒喝没糖糕吃我也愿意。”
“不过这只是很久以前的愿望了,既然是愿望,当然就是不能实现的了。老爹在物质上没亏待过我,我过了十几年衣食无忧的日子,连韩非都没我这么奢侈,我也算是很幸运了。墨鸦他们还不如我呢……所以,真的没关系。我不会许愿了,也不会——”
“——也不会再相信你了。”
所谓的救赎,在这乱世之中,原本就不存在。
那天晚上,我喝了一夜的酒。酒已经凉了,但味道还是极好的。
喝到早晨我的头有点疼,混混沌沌,但不大影响神志。
我揉着头坐在庭院之中,有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跳了进来。
“公子——”
“吟雪?”哟,吟雪还带了人,这是带来见我这个家长的吗?= =
“公子,我找你好久哦,也不等我回来。还好我遇到了韩信,他带我来了这里。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和张良先生在一起。”吟雪一脸“我很聪明吧”的搞笑表情,我竟无言以对。
她身后站着个高高大大的青年,但是气质有点颓废,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韩信,这是我家阿真公子。”吟雪热情地介绍道,“公子,这是我老乡,韩信。”
“在下韩信。”
“我知道。”
“你知道?”
“刚才吟雪不是说过了吗?”
“讨厌啦公子,韩信是在认真地自我介绍,你不许欺负她。”吟雪鼓着腮帮子嗔怪道。
她娇羞的样子像是一朵春日里的桃花,我蓦的想起她曾说过她的娘亲允诺给她做一件比她姐姐还好的嫁衣,会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
后来,她果真拥有了一件无与伦比的嫁衣。
只是,她再也没能穿上。
×××
韩信话少,木棒子打嘴也撬不出几句话,但他也很爱喝酒。张良把大部分当来的钱都给我买酒了,因此我也很大方地与韩信分了酒。
两人一人一坛,抱着在院子里边喝边望天。吟雪上街去买酱猪蹄啃了,她一直坚持着这个爱好,真不明白那么油腻的东西到底哪里好吃?
今天说来很怪,我喝酒虽然常常豪言壮志要一醉方休,但是事实上很少喝醉,今天才喝了半坛,怎么就有点神志不清了?难道是昨天喝了一夜的酒,所以有点撑不住了?
喝酒是可以暖身,但也不至于全身燥热成这样吧。
“韩信,你感觉如何?”
“酒里下了药。”
“什么药?”
“合欢散。”
“你确定?”
“嗯。”他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据说是医仙端木蓉研制的,我曾经贩卖过一批去倒卖,结果没卖出去,还亏了本。”(端木蓉:本医仙郑重声明,我没有研制过那种东西!)
“……药效好像很强……”
我晃了晃脑袋,有点站不稳了。
“……为什么你没事?”
“以前批发的没卖掉,我就自己泡水吃了,一开始有点效果,后来就没有了。”韩信放下酒坛,一把拎起了我,“走,我送你去子房那里。”
啊喂,去子房那里?
才刚撇清关系啊!
虽然我很想挣扎,但是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
韩信一看就是个莽夫,竟然直接推开了张良的门。张良正在看书,一看我晕晕乎乎地被韩信拎在手里,赶忙问道:“阿真怎么了?”
“你过会儿就知道了。”
韩信将我抛了过去,划过一道弧线,张良稳稳地接住了我。
从被人拎着到被人抱着,待遇差别不要太大。不过张良这小身板还真是凉快,我伸手扯着他的脸,是冰冰凉凉的,再向下,脖子也是凉的,再向下,我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