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没这么简单。我擅长不是杀人,而是刑讯。”我抬脚将菜万成踹翻在地,又用脚尖勾起了他肥胖的身躯,将他压制在茶桌上。我手中的剑也移到了他肥胖的手指处,“你来猜猜看,我这第一剑能切掉你几根手指?你要是猜对了,我就再赏你一剑,你要是猜错了,我就赏你两剑。好了,废话不多说,你快猜吧。”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我虽然不是绝顶高手,但对付这些草台班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不一会儿,几个壮汉就全部被砍倒在地。
“弃权么?弃权就当猜错处理。”遗世的蓝光轻轻滑过,菜万成的一根手指落到了地上。
“啊——”菜万成发成了杀猪般的嚎叫。
“再来,第二剑——”
“菜鹏,去把第二格的玉箫拿给他!”
“早这样不就好了。”我停住了手,等着名为菜鹏的小伙计翻出了一根玉箫,战战兢兢地递给了我。
“你可以放了我吧?”
“你还是不老实。”我摇了摇头,扔掉了手中的玉箫,“继续第二剑吧。”
“好汉饶命!菜鹏,去把第二暗阁的玉箫给大侠拿过来。”
我又停下了剑,警告道:“再敢食言,我就切掉你所有的手指。”
菜鹏这回递给我的玉箫,果然是张良的那一根。
……笨蛋。它在我的指尖处流转了两年,我又怎么会认错?
“大侠,你可以放过我了吧。”菜万成捂着血流不止的手指,痛苦地哀求道。
“嗯。”我点了点头,收起了遗世和玉箫。
“你给了张良多少钱?”
“……十两黄金。”
“以后,我会过来还钱的。”话锋一转,我又道,“少了一根手指,你以后更加方便算账了。不要太感谢我。”
十一指的黑心菜老板,我的七色碧玺,好像当初老爹也是从这里抢的。
第68章 阴差阳错
已是深夜。
张良房间里一片漆黑,并没有烛光,我赶来兴师问罪却并不是时候。正欲离开,却看见了桃花树下的人影。
他坐在桃花树下,双手紧紧地抱着膝盖,垂着眼眸。
暗夜里那些终将无可回避的种种,自天际奔袭而来。而此刻的我,却不想逃。
“阿真。”
“……嗯?”
“桃花树,死掉了。”
他说的是他身后的桃花树,他和他娘亲阿宛于他幼年时一起种下的桃花树,我曾认认真真地捕捉了红蜘蛛的桃花树。
我们每个人都想保护这棵桃花树,都说会保护它,可是最后它还是死掉了。
“……但它也辉煌过。”半晌,我憋出一句话。
这棵桃树确实也曾开过满树满树的桃花,开在最明媚的春光里,虽然它结出的桃子我一个也没有吃到。
张良沉默地抱着膝盖,下巴搁在了两臂间。
这个动作我在幼年时也做过,那是我很局促不安,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做的动作。
我默默地拿出了玉箫,吹起了很多年前张良在桃花树下吹过的曲子。
这首曲子晚歌也会,后来他教给了我。
悦耳的音乐从我的唇边倾泻开来,久久地萦绕在我的周身。闭上眼,枯死的桃花树似乎又开出了满树满树的桃花。
我曾想在最好的季节里,最好的地方,给张良一个惊喜,用这首乐曲。
……可惜他没来。
忘了说,这首曲子叫《子衿》,是郑风中的曲目。
郑风一直为人不齿,尤其是儒家的孔子,更称它为“郑声淫,佞人殆”,从此郑风被冠上了“靡靡之音”的骂名。
张良从不在人前吹这首曲子,因为他师出儒家,不能忘记先贤的劝诫,而他又不能将它抛弃忘却,因为那是他最爱的娘亲教给他的。
月自盈缺,难以两全。
总归是无奈。
“张良,阿宛就留给你这一样东西,你怎么舍得当了它?”我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将玉箫塞回了他的手中。
“阿真知道我的娘亲?”
“嗯。”岂止是知道,以前调查了很多,你的三姑六婆七大舅我都知道,“我娘亲也叫阿宛。不过她没你家阿宛好,她以前想杀了我,但是被我老爹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