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历史从来没有及格过,老师说她天生就是个篡改历史的料。
她没见过雪,广州百年来只下了一场雪,她在那天遭遇了车祸永远地失去了父母,她在医院里睡过去了那个下雪的日子。
她的父母也只给她包一块钱的红包。
很小的时候,她会躺在母亲的大腿上,月光照了进来她母亲就会唱着那首《月光光》哄她睡觉。
她本来是想回到过去改变一切的,而不是守护历史。
应她的呼唤,敌侧审神者的苦无才会找到这里。
可是啊,她后悔了,她的心已经被别人占有了。
“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因为我后悔了,我做不到,我不想背叛。”她的声音近乎悲切。
“我猜到了。”敌侧审神者的声音清越得像个阳光少年,“的确,按规矩你是该死在我的刀下了。但我想问一句,为什么你要反悔。”
她摇摇头。
“我不知道,心比大脑先一步做出了选择。”
他消失了,只留下一句“初桃很喜欢你”这样没头没脑的话。
十二
烛台切醒来时已是下午,他枕在审神者的大腿上,对方的手轻捻着他黑色的碎发。
“你听说过匹诺曹的故事吗?说谎的孩子鼻子会长长。”她轻柔的声音传入烛台切耳中,“所以我现在要说实话才行啊。”
“其实我根本不在乎甜咸粽子也不在乎甜咸豆浆,也不在乎吃桃子要不要刮毛。”
“其实我超怕蛇的,那次都是装的,但是蛇羹真的好吃。”
“其实我根本不在乎红包里有多少小判。”
“还有哦,我那次教你唱歌时自己都唱跑调了。”
为什么又要哭呢?烛台切伸出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水。
“还有啊,”她突然哽咽了,“我爱你,你知道吗?”
十三
“我也是啊,爱意是无法掩饰的。”
☆、[药婶]久梦
01
我的名字是冬姬,生于永禄元年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母亲跟我说,那一年的冬天雪下的异常之大,柳絮般的雪没日没夜地下着,直到我出生的那一个清晨,微弱的冬阳才终于从阴云中露出。
我是父亲大人最大的女儿,但不是长女,织田信长的“长女”是五德殿下,因为她才是嫡女,而我只是个卑微的侧室生下的平庸的女儿罢了。
作为织田家的女人是注定不可能获得自由的,我还只有五岁的时候母亲就告诉了我这个道理,那一年我因为溜出家门而被软禁了半年。
冬姬,冬姬,真是个寒冷的名字,就如同我寡淡无趣的人生一样。
02
作为织田信长的女儿,我最大的任务便是联姻,然后生出健壮而又有智慧的继承人,花道和茶道是日常的功课,除此之外我还要和父亲的其他女儿一起学习弓道。
传闻,伊达公的夫人最上义姬大人曾在新婚之日射死了一头发款的野猪。我是肯定没有这个能力的,即使是面对不动的靶子我也很难射中。
只有花道能带给我一点乐趣,这也是我唯一一个可以拿的出台面的项目。
这样无趣的日子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从我的指缝溜走,外面的世界战火纷飞,但这些争端都波及不到闺内。
终于,父亲大人上洛,我也随其他了京都。彼时我的母亲因为顽疾去世,葬在尾张,我只来得及去为她扫一次墓,这一生也就只扫了一次。
在京都,我遇到了那个男人。
03
七月,父亲的养女雪姬出嫁,对方是武田信玄的四男武田胜赖,我被同意去了雪姬出嫁时的宴席。
那一晚来了许多大名鼎鼎的人物,包括松永久秀,那位以下克上发动了永禄之变的人物为父亲介绍了他的一位得力部下——一位黑发男子,自称为药研藤四郎。
在席间,我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只觉得心头一慌,不小心打翻了杯子。我低下头,不敢抬头看父亲的脸,幸好他并没有注意到。
药研藤四郎——总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还有那张脸,绝对没错,我一定见过这个人。
五岁那年,我因为偷溜出去而被罚软禁了大半年,那次外出我看到了一个身形外貌与其别无二致的男人。就在一颗高大的椽树下,他蹲下身子跟我说了一些话,没有接触过外人的我吓坏了急急忙忙跑回家,至于他到底说了什么我也记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