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那么麻烦你了。”
布鲁斯韦恩能看出她的认真，也能听出她是真的不觉得会消耗多少能力。身体上有很多不能解释的伤口也确实容易被人查出些什么来，他没有必要拒绝她的好意。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位亚裔姑娘在他面前似乎从来没有任何不同，这几乎就已经是很大的不同了。
她知道他的双重身份，却依然见怪不怪。布鲁斯韦恩几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很少，但他们待他总归是能体现出不同的，或恐惧或担忧或憎恨…
怎的到南素雅这里，就变得这样内心毫无波动起来了？那种语气仿佛只是知道他原来是隔壁邻居一样稀松平常。
南素雅就这样过起了相当规律的生活，白天去医院治疗芭芭拉，晚上回到韦恩庄园。
期间她理所当然的跟戈登一家人混熟了，戈登先生一有时间就会回来陪伴芭芭拉，南素雅能看出他其实并不放心芭芭拉的心理状态。
但那不是南素雅该管的事情，等时间慢慢过去，芭芭拉身体好起来之后，这些阴影终究会消散的。
这几天下来，她遇到的一切都风平浪静，简直不像是身在哥谭市。
南素雅也终于近距离观看到了布鲁斯韦恩到底有多么忙碌，白天需要伪装成那个花花公子财团老板，夜晚需要伪装黑暗骑士蝙蝠侠，还有一个韦恩集团需要他工作。
她经常觉得，如果没有阿福爷爷，可能蝙蝠侠先生早就过劳死了。
作为一个每天几乎只睡两三个小时的人类，布鲁斯韦恩真的不愧为DC支柱，他几乎代表了人类所有可能达到的巅峰极限。无论是身体，智慧，武力，权利，财力他似乎无所不能。
但南素雅却依然能看出，蝙蝠侠先生打击犯罪的执念几乎已经快要入魔。但偏偏他又及其恪守底线，他不杀人，这使得他根本无法停下脚步每天一刻不停的忙碌。
哦对了，还有最让人想吐槽的阿卡姆疯人院，那座几乎仿佛是犯罪者们集合地的牢笼。它的存在感几乎没有，南素雅曾一度思考那真的不是酒店么？
犯罪者们几乎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甚至它还是免费的，几乎连酒店都不如。
这一日，回到韦恩庄园的南素雅依然在夜色里找到了等候布鲁斯韦恩的阿尔弗雷德。他几乎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天都会等待少爷回来，确认他的安全才会去休息。
南素雅叹了口气，她知道劝老人先去休息几乎是不可能的。
“阿福，我陪你吧。”
阿尔弗雷德转身便看到站在柔和灯光下的女孩笑容恬静，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充满了生命力。给这座几乎死寂的庄园添上了几分人气。“南，晚睡不好。”
她走上前挽着他的手臂，“这句话阿福你可不能说。”南素雅抬了抬手腕，指着手表示意老人现在已经很晚了。
在她努力示意自己身体棒棒的表情里，阿尔弗雷德再也没有拒绝她。
两个人安静的坐在一起等待布鲁斯韦恩的回归，白炽灯下的两个人比他单独等待的日夜里多了几分烟火气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轰隆引擎声里，战车出现。蝙蝠侠全副武装出车门的时候看到面前一老一少的身影时愣了一会儿。
然而随后他便没有询问南素雅怎么在这里的问题了，脚刚踏上地，男人高大的身躯便轰然倒下，他从来都眉头紧皱，钟情于黑色也如黑夜般沉默肃穆。
阿尔弗雷德已经驾轻就熟的把人扶起，南素雅也只是安静的站在另一边扶着。
直到把人换好了衣服带到了床上，南素雅才开口，“阿福，我看着就行。你知道我可以治伤的。你去休息吧，很晚了。他身上没什么重伤，只是脱力昏迷而已。”
阿尔弗雷德看着床上陷入沉眠的少爷，这才叹了口气。“那就麻烦你了，南。”他早上依然要服侍少爷，有很多事情需要做，阿尔弗雷德也不允许自己随意倒下。
南素雅点点头，目送他离去的背影。眼神才移到依然无所觉的布鲁斯韦恩身上，南素雅替他掖了掖被角，乌黑瞳仁沉沉注视着男人即便在睡眠中也依然紧皱的眉眼。
然而最终她也没做什么事情，只是掌心光芒微暖，沉默的替他疗伤。
第二天阳光依然到来，琐碎而温柔的光洒在房间里。
男人终于挣开了褐色双眼，他鼻梁高挺，眼神从迷茫到锐利不过几秒。抬起手的时候发现身上清爽了许多，那双手骨节修长宛若青竹，男人容颜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