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走了。”那时Mike会侧过身,不去看被布条塞住口、满脸惊恐的Cotton,“他归你们了。”
“别急啊,伙计。”Philips会跟他状似亲密地勾肩搭背,笑容中渗出一丝隐隐的戾气,“好戏……这才刚开始呢。要是我们的MVP都不在场了,接下来的游戏……不就没那么有趣了吗?”
“我已经关机超过8小时了。”Mike紧皱着眉,“Jason会怀疑的。”
“What a lovely puppy you are, Williams!”与他最不对付的Aaron Taylor揣着手坐在一旁的集装箱上,语气里带着肆无忌惮的讥讽,“Cotton留给我们,至于你——回去好好哄你的小美人儿律师吧!一个弱不禁风的人类而已,你是睡了他还是怎么的?跟个宝一样护着!就那点小身板,我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弄死他——”
“哐铛”一声巨响——“Mike,stop!”
Philips在一旁大吼,而这时Mike已经用力捏住了Taylor的脖子,把他狠狠摔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他一分一分收紧手腕,眼神冷厉地看着面前溺水般挣扎喘息的Taylor,一字一顿地说。
“放尊重点,Aaron Taylor。”
“Jason帮过我——他在帮助所有变种人。”Mike贴近他手中因几近窒息而脸涨得紫红的Taylor,语气轻冷、薄如蝉翼,却又带着刻骨的杀意:
“敢动他一根手指,我就活剐了你!”
“好了Mike,放松点、别这么紧张。”Philips连忙打圆场,“Jason White是所有变种人的朋友,每个人都知道。Taylor只是开玩笑而已(just joking)。”
“Just joking?”Mike冷笑,“Then he’s the worst joker I’ve ever seen.”
他松开手,不再理会不住喘息着、神色怨毒地看着他的Taylor,大步离去。
(注:Joker,开玩笑的人,又可指小丑。此处两者意思皆有。)
但如此频繁的谎言与伪装,也让Mike变得愈发焦躁。他的脾气越来越差,多疑且易怒——否则也不会说出那样不经思考的话来。此刻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缓和气氛,只能僵在那儿等着Jason先开口。
但这次,不知是因为疑虑仍未消除,还是连日来疲于应对种种烦杂的压抑,Jason一反常态地没有再出声。他沉默半晌,把手机放了回去——Mike以为他想要说什么,却见他直接转过身、大步离开了。
“Jason——”他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想拉住好友——他的手只擦过了对方的衣角。他不由得停下脚步,眼中略带懊恼地看着好友头也不回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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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随着导演的喊声,两位主演都停下了动作。
“这一遍不错——就是刚才那样的眼神,James。明天拍法庭对峙那场戏的时候,按这个感觉处理得再强硬一点。”
“OK。”James走过来,用毛巾擦了擦汗,望向一旁站着的Erik和Charles,“怎么样?”
Erik轻微地皱眉,“有些……不对。”
“噢?有什么问题?”导演显然十分重视他的意见,神色顿时严肃起来。
“James的部分倒没什么,只是最后……Michael的动作和神情不太对。有些太……”Erik想了想,补充说,“——太优柔了。那不是主角当时应有的状态。”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导演摸着下巴陷入了思索,“在文字中,这一段可以通过心理描写来呈现男主角复杂的心理活动——但电影与小说不同。如果不让演员做出一点试图挽留的举动,很难表现出男主角此刻处于两难抉择的矛盾状态。”
“我其实也觉得,我去拉James的这个动作有些奇怪。”Michael走过来表示赞同,“简直像闹别扭的恋人一样。电影中的Jason并不是因为Mike的一句无心之失而生气离开,而是隐隐猜到了好友对他隐瞒的真相,这才觉得身心俱疲、不想应对那些谎言;而以Mike的性格,更不太可能因为几句说错了的话就过于惶惶不安。他们两个人,都是强者,都是战士——是真正的生死之交。这样类似赌气的动作,确实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不如……试试用更激烈的姿态来表达?”见大家都皱眉沉思,Charles温和地开口,“这个时候的Mike,实际上已经绷紧到了极限;只是出于对好友的愧疚,这才没有采取进一步的激进手段。如果在这里留更长时间的镜头,等Jason走远后,Mike直接用力一拳打在墙上、随后木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