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早餐把人捞到床中间撸后背,他声音比动作更温柔:“多大了还贴墙,那点儿潮气全钻你脊梁骨了。”
月白睡得迷迷瞪瞪,嘴唇被软软压了一阵才给自己找理由:“你起床了我才贴墙的。”
从小养成的毛病,失忆了都改不了,真没辙。
不知是不是催眠的副作用,自打从心理研究所回来后月白每天就跟粘枕头上了一样,总是睡不够。黑羽舍不得为了顿早饭就把他祸害起来,便把牛奶灌进瓶子里摇匀:“先吃点东西再睡,到点考试了我叫你起床。”
月白枕在他大腿上,有软软滑滑的东西挤开唇缝,就着吸了两口,觉得味道不错。但紧接着就清醒了,又急又臊地坐起:“你哪来的奶瓶?你喂小孩呢!”一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襟,“都弄我衣服上了!”
“你不高兴啊?”黑羽搁下奶瓶,按住他大腿往两边推,“那你也弄点到我衣服上?”
大清早就弄来弄去的,月白连试都不想考了。这门课黑羽没选,把人送到教室门口往手心里塞了个绿色小瓶子:“咱家的祖传秘方,头疼医头,脚崴揉脚,打瞌睡了就涂点。”
月白接过来就笑了:“终于见着你神奇的风油精了。”
“是你神奇的风油精。”黑羽揉揉他的脑袋,“今天就六月了,我得去俱乐部挂牌了,课时排得挺满的。你期末考试和论文自己悠着点,别太费精力了?”
月白把风油精揣起来,感觉六月份他俩又要过上美国时差:“你课时都排到几点啊?反正我每天都在图书馆待到关门才回去。而且饭总要吃的吧?”
“放心吧,不至于见不上面的,而且还要陪你去当小白鼠呢,现在先考试。”黑羽把他拉到没人的楼道里,拿着路上买的牛奶先自己喝一口,然后把月白摁在墙上强行喂一口,“加油,男朋友亲自奶你,你要考第一名了。”
月白进去考试后黑羽出校门拐去了俱乐部。他真没说错,那么多私教就数他名下的学生最多,课时早排到了两个月后,不仅如此,经理还压榨剩余劳动力地给他报了场专业赛,抱着他恨不得直接摇下钱来。
黑羽照单全收,毕竟在学校里混不了两年了,毕业后想给月白一个家,不只是为了说话好听而已。
今天上午是个没基础的小姑娘,光是持杆就纠正了半个小时,课时结束后接待生又挤进来:“有新客人点名要找你,你插空会一会?”完了还笑得贼兮兮,“谈不谈得成无所谓,主要是人长得特别美,想带来让你见识一下。”
看时间月白该交卷了,黑羽挂了球杆归心似箭:“没兴趣,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看脸的人么?”门一打开瞅见外面的脸,瞬间发现对自己的认知还是不够深刻,“我是。”
月白提早交了卷过来找他吃午饭,先检查了烟灰缸,比较满意,然后坐在沙发扶手上感慨道:“俱乐部头牌真抢手啊,我没预约就进来,是不是占你便宜了?”
“头牌接客好累,想占你便宜放松放松。”黑羽把他勾到大腿上隔着薄薄的布料揉捏,月白侧坐在他腿上,问起他这趟来的正事,“你知道吗,我刚才写完卷子又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个梦,梦里和上一次催眠是一样的感觉,你说是不是起作用了?”
黑羽怕他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于是表面上不是很积极:“都一个星期了才起作用,这潜伏期也太长了。”
“你怎么这么扫兴。”月白摸了颗薄荷糖堵他嘴里,回忆起来,“虽然没看见什么,但催眠的时候其实我听到阎魔让我往前走了,只不过周围一片漆黑,我心里没底,迈不开步,像站在悬崖上。”
“你这是心里有坎儿。”黑羽在他心口按了按,把他放地上站起来,“问题不大,你等会儿。”
走到墙边打开衣柜,抽下制服的领带扎在月白眼睛上:“别摘。”然后又去墙边关了灯。彻底的黑暗中,月白像被遗弃在马路中间的小动物,黑羽捏住他的手背拉起,问:“你相信我吗?”
封闭的五感让心跳加速,但手上传来的力道温暖有力,月白抿着嘴唇点点头。
接下来,黑羽牵着他在房间里走了一圈,一一避开障碍物,然后将他放开,向后退去:“月白,过来,往前走十步。”
月白呆立片刻,随即了然,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抬起手臂。
其实黑羽说完就又不放心地回到他身边护着了,在他踢翻垃圾桶,又撞上球桌后,提前搬走了硬木靠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