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没那么脆弱。这样也好,算是偿了素娘腹中胎儿的命吧。”阮娴细细安慰着元漓,同时,也在说服自己接受事实。
“好了,别乱想了。我今天哪也不去,就在家里陪着你。”元漓捏了捏阮娴的脸颊,这几日,阮娴消瘦了许多。
“来人,将早膳呈上来。”元漓大声对门外喊着,阮娴已一整天未进食了,再不吃可真撑不住了。
流云闻声便一路小跑到了厨房,吩咐下人将早已准备好的早膳送到了屋内。阮娴大病未愈,流云谨遵医嘱,一早便交代了厨房只得做些清淡的流食。
“这……福晋现在不应该补身体吗,怎么如此寡淡?”元漓看着一桌子的粥、青菜,忍不住发问。纵是平时早膳,也该有些肉食才对。
“回王爷,郎中说,福晋如今的身子底子太差,贸然进补空会伤了根本,只得先进些流食,再慢慢以药膳,补汤,补回来。”流云不紧不慢回答道,她怎会看不到自家福晋那可怜兮兮的眼神。
“既如此,阮娴,本王喂你。”元漓闻言便端起桌上的八宝粥,阮娴只得乖乖就范。
身子无比虚弱,一天一夜未进食,现在还只能吃些清粥青菜,真是有苦无处说,无论何时,身子都是最要紧的,阮娴记住了,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能误了健康!
元漓当真在阮娴的院子里待了一天,待天黑阮娴睡着才悄悄回到书房处理公务。
隔壁院子的钮祜禄紫琪听说阮娴落胎,本高兴的睡不着觉,现下听说王爷竟不去早朝,专门陪了她一日,她又一夜,气的难以入眠。
趁人病,要人命。王府中各方实力的眼线,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了。
次日天刚亮,厨房便忙碌了起来,福晋大病未愈,得煎好几份补汤备着。趁着下人们都去吃早食的空档,永壁悄悄溜进了厨房,往几个药罐中投了□□。
日上三竿,阮娴才唤来流云梳洗穿衣。
阮娴刚梳洗完准备用膳,元漓便进了院子。
“福晋莫不是才刚起?”元漓打趣道,这个时辰,该是午膳了吧。
“才不是,我这准备用午膳了。”阮娴气鼓鼓说道,被元漓猜中后还有些心。
元漓不再逗她,坐下准备同她一道用午膳。
见福晋与王爷都吃的差不多了,流云从厨房端来补汤。元漓接过,亲自喂阮娴喝下,殊不知,这一勺一勺,不是滋补的补汤,而是要人命的□□。
“噗——”阮娴突然吐血,乌黑的血,是中毒了。元漓慌了神,这是怎么回事,他与阮娴一同用的膳,莫不是,莫不是这补汤有问题?
“快!快去请太医!”元漓连忙抱起阮娴轻放到了床上,阮娴仍在不停的吐血,面色痛苦。
不一会儿,太医院的叶天士便来了。
叶天士见此情形,便知事态的严峻,朝王爷点了点头便开始诊脉,越诊脉,叶天士的脸色越是沉重。
“福晋所中之毒太过凶险,下官只能用从古籍中看来的十二银针之法一试,能否解毒,全看造化了。”叶天士颇有些无奈道。
叶天士是全京城最厉害的名医,若他再无法,那谁还有办法啊。
“全仰仗先生了。”元漓闻言朝叶天士行了一大礼。
一柱香后,叶天士施完了针,阮娴已不再吐血了。
“福晋能否醒过来,全看今晚能不能挺过去了。”叶天士如实对元漓说道。
“不知先生能否留在我府中一晚,若是福晋突然有什么状况,叶太医也好即使救治。”元漓不放心地请求着。
“也好,也好。”叶天士不再推脱。
“对了,府中可还留有福晋今日进食了的东西,此毒异常凶险霸道,银针只能祛除部分毒性,护住心脉,若要彻底解毒,还是得研究研究。”叶天士对此毒倒是也有兴趣,他还从未见过毒性如此烈的□□。
“先生这边请。”元漓将阮娴未喝完的补汤递给了叶天士。
叶天士端起补汤一闻,便闻出了端倪。又取出一些瓶瓶罐罐,大小不一的银针,旁若无人的研究了起来。
元漓见一时半刻叶天士怕是得不出结论,便吩咐了流云好生照看着阮娴,自己去了庭院,厨房内所有经手过,和有可能接触过补汤的人此时都战战兢兢地跪在院子里,不知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