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是否以时间为量又以空间为质。
她与自己原本那个躯壳,隔着时间与空间。
那个躯壳被火化,被葬在公墓,无人祭拜。
她现在使用的身体,她的灵魂在里面成长了十七年,原谅她只好用Erich这个名字。
Erich死了。
肉身坏了。
走马灯跑完了。
这时候她开始眷恋人间,所以作为魂器的日记本把她装得好好的,一点儿没丢。
该感谢Tom。
十六岁的Tom,1943年的Tom。
在哪。
背着光,但眼前就是他,他的剪影,都和其他人完全不同。
他站在走廊上,光线没有照亮他的正面,与他面对面的Erich正在影子中。
不知道自己是否是个幽灵。
光前进,阴影退后。
她向后跌去,跌在球场。
背景是霍格沃茨的魁地奇球场,他用纸折了蝴蝶,施咒让它飞过来,Erich接住之后漫天都是蝴蝶,各种颜色,活的。
“我想和你发展一下,主人与狗以外的关系,所以能做我的女朋友吗?”在日记本里只有他们两个魂片,他天天这么玩,但从来不腻,即使Erich每天都一样的傻。
因为他可以设计她的剧情,她无法拒绝,无法背叛。
“怎么可能啊?”
这是Erich纵火烧掉他所有蝴蝶之后的呢喃,空气中再没有花香,全是焦灼的蛋白质味道,昆虫被烧干的□□,还有安静。
天天玩儿她的魂片,看来1943年的Tom是真的不想好了。
1943的Tom在受到报复,1945这个在报复他人。
“你确定?”
“不确定,做梦梦见的,看见了我和Erich第一次在火车上见面的场景,还看见她在斯莱特林某个寝室里走动。”尤菲米娅开始绞校袍的边沿。
她在说谎。
邓布利多也知道她在说谎。
但他还是说:“你可以去问问,礼貌一点。”
“好的教授,谢谢您。”她站起来就要去。
邓布利多叫住她:“别太激动,你不会提出搜查斯莱特林寝室的要求吧?”
“我认为是男学生会长的寝室。”她明摆着怀疑男学生会主席把某个女同学囚禁在自己寝室,都不再使用做梦梦见的托词了。
敲响挂着里德尔门牌的门,门很快开了,他将门开得很大,没有任何小心翼翼躲躲藏藏。
也可能只是因为他衣冠整洁,不需要藏半个身子在门后。
“那个…Erich在吗?”尤菲米娅有些懵,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他寝室门口,还敲开了门。
Tom微笑着:“她请了长假呀,希望她能回来参加N.E.W.T.。”
尤菲米娅跑进去,在他的紫杉魔杖指向她之前,她也举起魔杖:“让我搜搜看吧!求你了!我真的只是确认一下。”
她走到那张床前。
掀开放下的帷幔。
只有几个月的报纸。
她当然没死心,弄到了口令,半夜穿着隐形衣,再找进来。
Tom没睡在学生会主席寝室。
床铺也还是堆满报纸。
阿尔法德在看见Tom床上忽然多出的东西。
这张床一直准备好,因为他有时候会回来躺着。
却从来不睡着,他居然连相处快七年了的室友都不相信。
马尔福和莱斯特兰奇都不在寝室,已经宵禁了,说明他们是被Voldemort支出去的。
还好他把人都叫走了,虽然到了这一步阿尔法德也不敢再提什么面子。
但这也太可怕了吧。
那是他曾经一直想着的女孩,每天他都回忆她,只回忆他记忆中有的那些美好的。
只要他一看见床上那堆东西,他就全部想起来。
但他不记得Erich戴过戒指,很不合适,却又挂在她的指节上没有落下来。戒指是金的,上面那块黑色石头戒面对她而言很大,她那截小臂瘦得简直可以从戒指里穿过。
他几年前还想过给她戴上戒指。
Erich曾经主动向他告白,在她杀死桃金娘之后,在她切割了灵魂之后,浑身是邪恶的味道。她需要安慰,或者只是决定换一种生活。
使他怕得不敢答应,哪怕他那时候确实喜欢她。
可笑的是,他越来越不喜欢了。
如果早先他还没有清醒,现在他算是明白了,Voldemort不是要通过他姐姐控制布莱克,而是以此引诱他抢夺家主的位置,他要纯血混乱,要这些家族都因为内斗而越来越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