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润玉同人)宁可我负天下人_作者:浅浅步调(17)

2019-04-02 浅浅步调

  魇兽仰起头来,呜咽一声。

  “阿娘,你醒了。”她略有些惊讶,见月光掩映下,确是元君无疑,只是额间那角泛着些莹白的光晕,她一时泪落,元君趴在床边,“不疼。”咧嘴笑着。

  锦觅拥他入怀,不知该说什么,千言万语只一句,“对不起。”

  月光衬的他额间的龙光晕非凡,荡起的涟漪映在锦觅的脸上,元君低声言语,“父帝比我更疼。”他指了指自己的角,“岐黄仙官说,要正龙角,便要先根除,我怕疼,父帝便将他的龙角骨髓剖给我了。”

  元君仿佛陷入白日里头的遐想,润玉只微动他些许,他便喊出声,一把鼻涕一把泪,揪着润玉的衣角喊疼,润玉没了法子只是抱着他,不断哄着,等了良久,他咬咬牙,抬头看着润玉,“元君不怕了。”

  润玉抚着他的脸,掌心很温热,眉宇间神色黯了黯,“无妨,父帝把自己的骨髓于你,过几日,元君的龙角便会自己正回来。”他顿了顿,轻声言语,“元君要答应父帝,再痒也不可去撞东西,可好?”

  元君仰起头,睁大了眼,盯着润玉的额间,见他渐渐幻化出龙角,满是伤痕,“父帝不疼吗?”

  他却只一笑,好似并不在意的模样,“父帝幼时已疼过多次,已不会疼了。”

  锦觅一时语噎,竟不知该说什么。

  元君却抱她越紧,与她怀中依侬言语,“父帝比我更疼,我想元君疼的时候阿娘抱抱我我就不疼了,我就想抱父帝,这样父帝就不疼了,可是岐黄仙官说,父帝要休息,我怎么叫他他也不醒,我便跟着魇兽过来了。”

  他尚还在锦觅怀中嘟囔着言语,可渐渐的,他也不说话了,竟是已经劳累的睡了过去。

  月白似水,她执了一盏宫灯,穿着一身绯紫的拖地飞纱宫袍,三千青丝,被凤钗揽起,虽没有带耳坠子,可鬓间步摇却是在月光之下显得越发耀目。

  魇兽随在她的身边……她的脑海中,仿佛只响起元君那句话,“父帝小时候不疼吗?”

  她自有了元君之后,喜怒哀乐都在他一人身上,她不知道,究竟簌离是因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润玉,可她想着,一如她对元君一般,有时候,越是爱一个人,却要去伤害他。

  她步子一顿,竟不知不觉,已到殿门前。

  丝履踩在落叶之上,发出秫秫响声,推门之时,她的手有些颤抖。

  殿内安静至极,魇兽不肯入内,趴在门槛处,似怕打扰这一宁静。

  她步子放的很轻,轻到能听到风声卷起她的步摇,她伸手,将那支步摇取了下来,风卷起,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以红线缠绕,将乌发绾起。

  润玉未醒,躺在床榻之上,紧紧的蹙着眉,似又因为锦觅这一番动静,有些辗转,忽而,他在低喃些什么,锦觅到了跟前,才约莫听得清楚。

  “娘亲……”他的声音百转千回,“鲤儿疼。”

  她心中一怔,坐在床榻边上,瞧着他额上的伤处,她不知道骨髓如何剖出,但她能够猜到,堪比剜心之疼……她已很久未曾这样看润玉了。

  他睡着了的时候,她能够遗忘,他造下的那些杀孽。

  她本该杀了润玉的……可她下不了手,若她杀了润玉,来日,元君又如何自处。

  她伸手,想为他将锦被再拉上些许,却瞧见他衣襟里头,那伤痕累累,那块伤疤在月下,映出些光晕,竟没有那样的狰狞恐怖。

  那是逆鳞之肤。

  独独少了那块逆鳞。

  她猛然惊起,见那形状若月牙,泛着莹白的光晕,正是昔日,润玉于她的那一块龙鳞,在送元君走时,她将那块逆鳞放在护身符中,挂在元君的身上。

  原来,那就是龙之逆鳞。

  第23章

  锦觅就这样看着润玉,想起了很多事情,仿佛只有这样一个安睡的润玉,才能让她想起当年的那个小鱼仙倌,他腕上的伤痕犹在,正是昔日偷用禁术,以血灵子逆天改命留下的痕迹……

  他是什么时候变了呢……她记不起来了。

  所有的记忆都在忘川天魔大战那一日清晰了起来,那一日,她与旭凤恩断义绝……

  她从未如此绝望过,被润玉拘上天来,他身上都是血,已不复昔日那轻颜素白的模样,他执着那把赤霄剑,乌发从东珠镶嵌的羽冠而下,衬出几分不属于他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