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女子动作熟练的把自己藏在房间的一个小角落里后,一身材肥硕,膀大腰圆,面目不善的中年妇女骂骂咧咧的进来了。
那粗鄙妇人没有欣赏盛开一树的繁花,迫于无奈的她面露厌恶嫌弃之感,很是气不过的猛踹了桃花树一脚,自然,无知的她是抱腿哀嚎,肥硕的身躯,盘成球状,滑稽可笑至极。
不时又有飘落下来的桃花瓣洒在妇人的眼里,迷了眼的遭遇倒是让他轻嘲讥笑一句“自作自受”。
然下一秒,只一眼,不轻易动气的他顿时勃然大怒,更觉心肺欲裂,她怎敢……
他也是曾看顾过,好生照料过,精心呵护过的人儿竟然遭受这般非人虐待。
怒上心头的他抬手就给了那面目可憎的妇人一记,突受重创的妇人痛苦的哀嚎着松开了手中女子不再纯粹的一缕黑发。
被人从黑暗中生拉硬拽出来的她蜷缩着身体,不安的承受即将到来的又一次可怕惩罚,可她却惊喜的发现,头皮传来的疼痛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得到自由的她如蒙大赦,逃出了不再安全的小天地。
正在他欲上前之际,突然,发现了不对之处,仔细观察她跑步时的姿态就知步履沉重,脚步飘浮无力,全然不像一个身怀内力习武之人。她被人废了内力,失了武功,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他恍神思索之际,那着白衣的小人儿却早已不见踪影。
想着那袭白衣,记起小人儿方才小心翼翼的动作,对那白衣珍重而又珍重的态度。是啦,仍然是她喜欢的一袭白衣,却在边襟处泛起了白毛,衣色也略微有些泛黄了。
这让他想起了她还是痴傻时的事情,素来爱洁的他在见到傻姑时,就命人为她准备的是一袭白衣,目的简单,只是为了规范如幼童痴傻心智的她。
谁料沐浴后露出真实而干净面貌又身穿白衣的傻姑让他明了,这不过是个比蓉儿还年幼的姑娘,初略看来也只得十三四岁罢了。
后来,他才知道,正是这一身白衣,让心怀不轨的小人钻了空子。为这这一袭白衣,的确如他最初的愿望一般,很好的规范和限制了心智如幼儿的傻姑,因为她本就不同于一般的痴傻之人,没有什么不良的习惯。
这一袭白衣,在不经意间却成为蒙蔽同门看望她时的绝佳工具,他们一直以为她过的很好。
这也是当初最让他好奇的地方,他疑惑的是,行事痴傻如孩童的她比常人都更为爱惜身上的白衣,全然不似心智全无的幼童。
但看着她总是天真无邪,爱笑的大眼睛,配上纯洁的甜笑,果然傻乎乎的,惹人怜惜。
她不计较常人会在乎的一切,也不同于一般孩童动则撒泼耍赖的小儿行径。
安静不语的她,很是乖巧有礼,乖乖的小模样让人以为她其实就是和普通人一样寻常的女孩子,怪不得一个痴傻的孤女也跌跌撞撞的长到了蓓蕾初放的年岁。
他想,也许就是她痴傻却乖巧的行径让周遭的邻里街坊愿意施舍点善心,可怜她,让她不至于流离失所。
在他正忆往昔时,那粗鄙妇人早已惊恐万分的逃出了这个只有一株桃树,一间旧屋的小小院落。
也许是感觉到安全了,她微弱不可闻的声音从一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传出。
他侧耳倾听,从院外树枝间轻身落下,落地无声,飘然如风,无踪可寻。不可捉摸的步法叫人见了对其深不可测的实力更生遐想,登峰造极的轻功,不借半点外力,这天下可有匹敌之人?
他不带半点足音的向那个小人儿所在地走去,浑然天成的步调,如林下风致,让人心生尊崇。
“师公,你来,是接傻姑回家的吗?傻姑看不见你,这里黑黑的。”角落传出的柔柔弱弱的声音让他顿住身形,后来才想依照她的情况是不可能发现他的行踪。
他继续往前走,女子颠三倒四的话语也越加清晰可闻。
“坏女人走了,傻姑肚子饿饿。”是小小的抽泣声,和吞咽口水的声音。
“师公,师公,傻姑好累,好累哦……傻姑可不可以偷一下小懒……就一下下,傻姑会乖乖的,傻姑不调皮,也不捣蛋,会听话的……呜呜……傻姑再也不敢不听话了,别讨厌傻姑,别不理傻姑,好不好……”断断续续的带着哭音的话传来,让他听了为这其中酸楚而动容,不由得暗问他是不是太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