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当即一脸不高兴,“干嘛,你要留在这儿逗蛇?”
我忍不住苦笑,要说这是逗蛇,那对面的一定是条贪吃蛇。嘟噜嘟噜哒哒哒,只能拼一下谁胆大了。
脑子里一强制性跑偏到印度阿三模式,我就知道我是太紧张了,拍拍小花的脸,笑道:“没事,我和蛇有缘分,是该出手了。”
五 齐羽 11
小花脸上露出一种看傻逼似的神色,不过他现在毕竟还小,吃不准我的斤两,犹豫了一下就点了点头,“那你小心点,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他捡起一块碎木头扔向鬼手,应该是为了引开它,没想到那家伙却完全不为所动,就像根本没“听”到似的。他“咦”了声,又补了一块还是没用,干脆站了起来。
“等等,它刚才追你追得那么紧,如果不是靠听觉……”说太快扯到了舌头上的伤口,我抽一口冷气,正想继续说下去,忽然闻到一股甜香味儿,“你带了吃的?”
他愣了愣,说:“是啊,带了点儿零食。刚才不是饿么……”
“给我!”我心里一动,看看对面还在翻档案的鬼手,抢过小花的红豆糕,几下用手指碾成了粉末,顿时脂香四溢,那鬼手突然伸长,蛇头一样对着我们扬了起来。
“哇,它原来是个饿死鬼?”
小花张大了嘴,我顾不上理他,撮起糕粉抹在纸上,然后捏成了几个纸团,将其中一只用力抛向了屋角,鬼手果然一晃就追了过去,样子活脱脱就是条大蛇。
“快走!”
其实用不着我提醒,那鬼手一动,小花已经像离弦的箭似的冲了出去,几步就消失在了木箱后。我看到鬼手的“身子”左右摆了摆,好像在犹豫该追去哪边,便趁机往地上一滚,伸腿把散在附近的档案扫了一些回来。
大概是已经把纸团吃掉了,鬼手很快就又开始胡乱抓起了档案。它对我很是忌惮,好几次想伸过来抓我,却又半途缩了回去,看来我刚才那一剪让它吃了不小的苦头,以至于连红豆糕都不敢要了。
我警戒着翻了翻抓回来的档案,刚才掉的那六张纸片黑乎乎的,仓促间没来得及细看,但和其它的档案差别很大,我扒回来的那一堆里显然没有,再看看均匀散落在几平方米范围内的档案,我不由叹了口气。虽然躲在角落边翻边等救兵也是个办法,但鬼手根本没有吃饱的意思,而且万一它发现我是虚张声势,马上就会转而攻击我。
“发现”——我注意到自己用了个非常拟人的词,不禁苦笑起来。很奇怪,不管是粽子还是蛇柏,它们攻击活人的动作都近似于条件反射,没有计谋也不会判断形势,只是没头没脑地追,但这鬼手明显是有一点智商的,因为它懂得害怕和犹豫,反而更像是某种活物,而且它追着食物跑的行动也确实不太像粽子。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爬上轮椅观察着鬼手的动作,计算了一下路线,同时把黑金古刀牢牢固定在自己背上,然后用另一个纸团引开它,弓下身子猛地朝大铁笼冲了过去。鬼手的反应不慢,飞快地就缩了回来,但因为它的“身体”太长太软,这个动作很快就失去了协调,手臂好几次擦着我的头顶甩过,好几次才缠住了轮椅的靠背。
等的就是这个!
我推起轮椅,绕着铁笼迅速转了几圈,很快那长长的手臂就缠在了铁笼外侧。
大概察觉了我的意图,鬼手突然放开了靠背,但就在往回卷的瞬间,我一把抓住了它。
“哪里走!”
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在盘算着怎么利用轮椅给鬼手打结,眼看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岂能让它跑掉?可这东西的皮太糙了,表面像锉刀一般,我忍着手心的刺痛,咬牙将鬼手硬塞进了扶手下的夹缝里。那是个C字型的结构,内宽外窄,这家伙只要卡进去了,想抽走绝不容易。
大概是吃痛,鬼手猛地一挣,连带铁笼都被拉得翻倒下来,隆隆地滚了好几下才停住。而我也被掀下了轮椅,幸好早有准备,除了额头在笼子上磕了一下之外,基本上没有任何损失。
我在地上缓了一会,看着那鬼手就像一根头发缠在了梳子上,把铁笼和轮椅捆成一团,绕得结结实实。没想到这个缠绕作战居然比料想的还成功,我想起那个楚霸王也不能抓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提起来的老笑话,不禁笑出声来。
不过我也明白这困不了它多久,立刻翻身起来,将黑金古刀从鞘里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