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视着我,皱着眉头,“去哪里?”
“这可说不定,也许是西藏?再怎么说那是事情的转折点,我打算先去一趟。”我随便胡诌了一个地点,“如果要说某个人给我留了什么的话,在那里应该会有发现吧。”
她思考了一会,说:“明天,给你答案。”
我知道她不可能马上想到办法,也不再勉强。接着就是例行公事的检查和开药,因为只是些琐碎细节,这里也不再详述。
耐心等到第二天,清晨时分,小玲珑果然如约而至,只是背后还带着三个人,除了上次那个板寸外我都不认识。
“收拾一下,要上路了。”小玲珑“啪”地把一个背包丢在我面前,她自己也换了一身出远门的装束。
“所有人一起?”
她点点头。
我一一扫过他们的脸,笑道:“这么快,八爷的效率真高啊。”
这算是把监视我的人都钓出来了吧,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全部,也许上了路以后还有吊在后面的,但总算是把暗地里的交锋摆上台面了。
大家是猫和耗子的关系,彼此之间也没啥好说的。我耸耸肩,拎起地上的背包便去换衣服。所有的东西都是用他们带过来的,我自然不放心,仔细地检查过一遍,没有发现做手脚的痕迹,应该不用担心里面夹着监听器之类的了。不过另一方面,也没找到小玲珑夹带给我的信息。
一直到正式上路前,我都留意她有没有给我新的提示。可是之后我们再没有一次像样的交流。早饭是所有人一起上街找了个铺子吃的,她唯一给我的就是几颗胶囊,我趁人不注意悄悄掰开看过,结果里面却只有药粉,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东西。
已经无计可施了吗?我心里有些忐忑,跟着他们到了郊外,上了一辆面包车。小玲珑并没有和我在一起,而是上了另一辆车,我叹了口气,只得暂且认命。
我观察了一下,这两辆车都没有齐铁嘴的踪影。以他的性格,这么大的事,肯定不会呆在千里之外的杭州,估计还有第三辆车,在暗中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幸好我报的是去西藏的路线,现在还远远没到铁路通车的时候,这一行只能开着车去,沿途应该能创造出不少逃跑的机会。
但是显然,能想到这一点的并不只有我。齐铁嘴的人一路盯得挺死,吃喝拉撒全程三陪,就连我在高速公路加油站的公共厕所上个大号,他们都要在门口蹲着。要不是这个厕所太小只有两格,加上味道确实不对付,恐怕那几个人都得挤进门来。
抱着肚子蹲在地上,我心说自己也是倒霉,一大早肚子就不争气,一阵阵地疼,还要和一群膀大腰圆的大汉挤在一辆小车里,连拉个屎都要被盯着。实在不行,只能一路到普兰的贡迦寺了,那是在圣湖显影前我被救起的地方,喇嘛们应该会站在我这边,到时联合寺里的力量对付齐铁嘴,估计免不了一场恶战。
我在心里模拟了一下战局安排,只是厕所的气味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实在多待几秒都受不了,便准备草草提裤收工。这时地面传来轻微的响声,我一低头,才发现从隔间的缝隙里,居然伸了一只手过来。
我一口气几乎没噎住,定神再看,发现那只手上竟然还攥着一叠厕纸。
虽然我第一反应是踹门问候隔壁演三流恐怖片的二逼,但是脑子同时转起,便迅速抽走了那叠纸。这总不会是给我擦屁股的雷锋,果不其然,我打开纸面,上面写着几个毛绒绒的大字,
“不要出去,等二十分钟,你就自由了。”
还没等我搞明白是什么回事,隔壁就传来冲水和出门的响声。没过多久,门外传来几声吆喝,汽车发动,接着便是一片寂静,再无声息。
外面发生了什么?我很想站起来看看,但是纸条上的文字遏制住了我的好奇心。我拼命地忍耐,默数着秒,一直到了约定的时间,才走出门外。
外面的光景一切如常,但是,从杭州出发来的那两辆车却都不见了。
我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一时没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大变活人吗?我苦笑着翻着那叠纸,发现里面还有几个红字,“药别吃了”,带着香气,估计是用化妆品写的。
我操,原来这才是元凶。我掏出小药瓶,对着阳光眯着眼看了看,闹了半天我会拉肚子,是因为吃了泻药。
这下子,我大概也明白他们玩的把戏了。隔壁那家伙,八成是易容成我的样子,把齐铁嘴的车队引走了。他一直躲在这里,等我进来掉包,且不说别的,光是毅力就相当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