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里面该放些什么呢?她边想边找,很快就在地下走廊发现了一只瓷盘,是以前西沙队历险的战利品之一,只是不知为何上面缺了一个角。她摸着那个缺口,忽然想起和霍玲分别的时候,她自己拿着刀,霍玲则拿着一块巴掌大的瓷片,形状恰好就是这个样子。
陈文锦捧着瓷盘呆坐了许久,叹口气想那就用这个吧。于是把它藏进机关,又写下一段话,当作封条贴在了密码锁的转盘上:
“见字如晤。长白山一别后别来无恙?我知道对你来说,笔记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们需要的是直接对话,但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你。这个锁的密码是我们上一次见面的日子。倘若有缘,请带着解锁后拿到的信物去找定主卓玛,她会引导我们再度重逢。
知名不具”
终于准备妥当,陈文锦松了松筋骨,回到了通向地面的楼梯前。地面的光线从上方落下,更显得地下室阴森而寒冷,她回头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想到这恐怕是自己最后一次来这个地方了。
“阿玲,这一走我可能不会再回来,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了。”
没有任何回应,当然也不可能有回应。陈文锦等了一会,回身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暗门前的柜子随即合拢,将一切重新吞入了黑暗中。
张海客来到戈壁营地的日期并没有比陈文锦晚多少天。当他出现在营地门口时,扎西整个人都绷紧了,立马从火堆后跳出来,拦住了正施施然往里走的他。
早有预料的张海客立刻摊手,摆出一个放松的姿势道:“别紧张,我是来找老朋友的。”
“别紧张?”扎西拧紧了眉头,“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之前来我家的小偷。你怎么找来的?”
“这就得问文锦姐姐了。”张海客翻了翻手,亮出手中的GPS导航仪,“美国的技术很好用,但为了定位到这里我也花了不少时间的。”
扎西还是不依不饶地挡着路,当他伸手往张海客手臂抓去的时候,却被对方闪电般地扣住了手腕。
“你!”扎西失声大喊起来。比起痛苦,他感到的更多是惊讶。即使在格尔木,能打赢他的人也屈指可数,可眼前的这个并不壮硕的人显然比他想象中要强上许多。
“我们能否安静地谈一下。”张海客将手指放在唇边,“你应该知道,我要取你性命是十分容易的,可我并不想在这里使出粗暴的手段。”
见扎西憋着气不肯说话,张海客摇摇头,对着帐篷里喊道:“文锦,上回说了如果能找到你就继续谈下去,那时的话还算数吗?”
“算。小伙子,如果你能来得更早一点的话。”苍老的声音在帐篷中响起,一个藏族老妇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她展开手心,掌中有几枚GPS发信器,“这些藏在录像带里的小玩意,是你放进去的吧?”
张海客来回看着扎西和定主卓玛,最后放开了扎西的手,扎西很快往后跳开,护在定主卓玛面前。
“如果我知道这里有老者,就不会那么鲁莽了。”张海客苦笑几声说,“看来我还是和文锦错过了?”
“这样的把戏是不会绊住她的,在许多年前,她就已经习惯逃亡的生活。”定主卓玛将那几个发信器丢进火堆,笑道,“相比之下,你还是太稚嫩了。”
这批器材到手得并不容易,但张海客只是瞄了一眼火堆,没有露出一丝心疼的表情,“我还有机会见到文锦吗?”
“这个问题,你可以联系自己的老板。毕竟在中国境内,对文锦他们感兴趣的美国雇主,也不是那么难猜。”
定主卓玛说着将一张卡片递给张海客,他接过后脸色瞬间就变了。
卡片的地址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但他所在的位置却是没有通话信号的。他没有再和定主卓玛纠缠,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车上。等几小时后,移动信号刚出现一格,他便急不可耐地拨打了上面的电话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飒爽的女声,“Hi,海客。虽然很想表扬你,但我还要说你的动作太慢了。”
“你太多事了,阿宁。”张海客问道,“现在你,不,你和文锦在哪里?”
“怎么能算我多事,接文锦可是Boss的直接命令。反倒是你该检讨一下,怎么就说漏了嘴呢。”阿宁巧妙地避开了张海客的提问,她看着船舷另一端吹着海风的陈文锦,压低声音道,“这可是个厉害的女人。明明说自己是第一次学会上网,却能马上查到Coral的联络方式,还和BOSS谈好了合作条件。她这种黑户口,要在短时间内送回总部可不是一般地费劲,你想和我分担这苦差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