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了土屋房间里有什么东西,暗示她过去找吗?
几乎是瞬间她就做好了决定,立刻起身去隔壁阿福的房间,告诉他临时决定的计划。
*
晚上七点,晚宴准时开始。在确定土屋出现在会场之后,她找理由打翻了一杯香槟离开去换衣服。
阿福黑进监控系统,把土屋门口的视频画面用上午的录像替代,又用程序开了门上的电子锁,把萦萦送了进去。
萦萦关上门,先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室内监控,才开始翻找东西。
他能带什么上船呢?
安室肯定知道她上来是为了假.币案,又给她这个提示,那么肯定屋子里有些跟这个案子有关的线索。她一边翻找一边苦苦思索。
忽然,耳麦里传来阿福的声音:“土屋的秘书回来了,大概还有二十秒到。”
什么?!
……
来不及过多惊讶,萦萦环视了一下房间,果断手脚并用两下爬上了衣柜,在柜顶上趴下。
还好卧室内的灯光不那么明亮,只要他不刻意观察,绝对发现不了。
秘书进门后直直朝卧室走来,萦萦捏了一把冷汗。再确认对方并没有检查室内情况后,她偷偷探出一点视线,看着他的动作。
那个男人从床垫下拿出了几张透明的塑料板似的东西……那是……是□□的母版!
萦萦瞪大了双眼。
东京特大假.币制造案的母版当年被查抄了许多,没想到居然还有!案件的□□做得几乎和真钱没有区别,甚难分辨,这也是此案重大、牵连甚广的原因。
难怪安室要她过来,如果拿到这个,在上面查出土屋或者身边亲信的指纹的话,就可以强迫他配合调查了!
……
秘书只拿了一张母版就出去了,其余的又放了回去。
门关上后,萦萦听到耳麦里传来阿福的提示才从衣柜上下来。
她用戴着手套的手拿出了剩下的几张母版,思索了片刻,拿走了最下面的一张——最有可能沾上指纹。
完成一系列之后回到房间,把母版藏好,萦萦换了身衣服回到宴会现场。
已经有很多人在舞池中起舞了。
萦萦不动声色地回到幸村身边,告诉对方事已经办妥。她由衷感慨:“幸村,这次多亏了你。没有你的话,我可能得多走好多弯路。”
对方嗤笑一声:“举手之劳而已,就算你被发现也牵扯不到我,为什么不帮呢?”幸村夫人果然够霸气,手段够老道。
萦萦看着舞池,忽然目光一凝。
幸村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正在跳舞的那两个人,啧了一声:“看,你还是走不出来吧?真是一段孽缘,哪儿都躲不开他。”
小野那天教育她的话还在耳边,她忽然有些恍惚。自己真的错了吗?看着曾经那么亲密的人现在搂着别人跳舞,心里果然还是很难受啊。
发现萦萦的脸色没有预想之中难看,幸村不由得想多说两句:“其实你总说你年纪大了,没多少青春可以用来荒唐了,那反过来想,青春只剩这么几年了你都不好好珍惜,拼命压抑自己的天性,你对得起自己么?如果不是有了你,你妈三十八岁都未必结婚,你现在才多大,瞎操什么心?”
妈妈的确是那个年代少有的大胆又疯狂的女人,这么比较下来,她不如妈妈。
长叹了一口气,萦萦无奈道:“那如果他未来某一天忽然死了呢——他的工作太危险。”
侦探的工作的确有危险性,幸村很理解,转而道:“相信我,如果他某一天真的死了,你却是几经辗转不知多久之后才从别人口中得来这个消息,那滋味更不好受。”
萦萦环抱着双臂看着安室透的方向,右手食指和拇指并在一起摩擦着。她在思考幸村和小野说的话。
女人就是想得多,动不动就钻牛角尖,把自己关进死胡同。萦萦更是在死胡同里呆了四年。
她忽然笑了,对着幸村眨巴眨巴眼:“之前没觉得,最近我忽然发现我身边的人都是情感大师。——你们怎么不早来骂醒我呢?”
幸村翻了个白眼:“倒打一耙。”
盯着舞池中那两人看了五秒,萦萦忽然放下环抱的双臂,深吸了一口气,向他们走去——
幸村:“你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