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行为二的庆德,总觉得膝盖好疼,好在酷刑终于要结束了,他刚松口气,余光一发散就正好落在止步不前,并没有出声的胤礽身上,当下是膝盖真一软,差点就给跪了。
“二爷?”
“和人家好的时候叫人家二狗子,现在新人胜旧人了,叫人家二爷了——”少年假模假样的叹道,那只鹦鹉也一唱一和般的“啐”了一口。
庆德心疼自己因为使眼色,都快要抽筋的眼皮。
胤礽悠远的目光从少年身上移开,轻飘飘地落在庆德身上,语气几乎没什么波澜的陈述道:“石文炳家的?”
这次轮到那造孽的少年僵住了,他连头都不敢回,结结巴巴的叫着庆德:“二二二哥……”
店小二,掌柜的:???
这又是搞哪一出啊?
打破僵局的是无知无觉的鹦鹉,它扭过脑袋去看到了芝兰玉树般的太子爷,“哇撒,大美人!梅梅,快吹口哨。”
胤礽:“……”
庆德:“……”
以为这出戏儿到这儿就完了吗?哪里会有那么简单。少年,不,正儿八经穿着男装做男孩子打扮的韩梅梅,再更正她现在姓石,以及他们这一族还有个满洲大姓瓜尔佳氏。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韩梅梅在咔嚓咔嚓的扭过头来,看清楚眼前站着的确实是她朝思暮想的死鬼(?),韩梅梅脑袋早已经是一片空白,她出于,反正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一把一手擒住了二狗子的翅膀,一手捏住它的喙,目不转睛的盯着太子爷的脸,嘴里开始跑火车:“告诉你多少回了二狗子,我没有龙阳之好,像眼前这位阳春白雪,我们看看不说话就行了。二哥,额娘还等着我回家吃饭,我先走了。”
说走咱就走。
韩梅梅就这么带着“人质”,名叫二狗子的鹦鹉,撒丫子就跑了。
一时间,胭脂铺子安静如鸡。
被剩下来的庆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发誓等回去就算会被玛法,阿玛,额娘,额其克(叔叔)事后锤一顿,他也一定要先锤这小祖宗一顿!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还得替这小祖宗向太子赔罪。庆德刚平缓了情绪要开口,便听得头顶上太子的声音响起:“石文炳养了个好姑娘。”
咦?
庆德在心里琢磨了下太子的语气,竟然不是反讽吗?审美观还好吗?
——这是多嫌弃自家妹妹啊。
不过想归这么想,该赔的罪还是要赔的,不过似乎太子有紧急的事,简单说了两句,太子就轻车简从的离开了。
庆德抹了一把汗,还得任劳任怨的给他家小祖宗的胭脂水粉付了银子,让他觉得安慰的是妹妹倒没有真的撒丫子就直接回家了,连匹马都没有给他留下。
嗯,留了一匹马。
等回了都统府,庆德逮住回家吃饭的韩梅梅,真是恨不能上前拧她耳朵,对她耳提面命:“你当时到底在想什么啊?你听听你说的那些像话吗?”
那基本上可以四舍五入当成调情的话了,好吗?
韩梅梅心里本来就七上八下的,被庆德这么一戳,她反而理直气壮起来了:“我说的难道错了吗?你得知道我当时可以个可爱的男孩子,我当然不可能因为太子长得辣么好看,就说我有断袖之癖啊。”
庆德:“……谁都别拦着我,今个我非得锤这混不吝的一顿。”
没谁拦着庆二爷。
就连他的长随都在默默捂脸,心想:‘二爷喂,您又打不过大格格,何必自取其辱来着。’
……心疼庆德。
那边,太子回到毓庆宫,叫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挥退了下去,独自坐在书房里,任凭原先在外面极力绷着的神情放松了下来,嘴角不知不觉就扬了起来,说是春风拂面都不为过。
半个时辰后,魏进朝在门外通禀:“爷,坤宁宫来人了。”
太子的神情一凛,转瞬即逝。
作者有话要说: 竟然把太子爷住的毓庆宫写成了毓秀宫,幸亏没写成毓婷orz
☆、第十四回
这坤宁宫,是皇后居所。
此间居住的是康熙亲册的元皇后赫舍里氏,也就是太子爷的亲生额娘。
皇后赫舍里氏在康熙十三年生产时大出血,虽当时经过太医的拔力救治,挽回了凤命,可还是留下了病根,这么些年来皇后缠绵病榻,宫务分交给了四妃,皇后则做个总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