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快快地开始吧!
等待中,微微颤动的手指紧握成拳,不知是不是幻觉,在自己一轻一重过于紧张的呼吸声中,赵云澜似乎听见身后的黑袍使也在微微喘息。
他闭上了眼。
“嗖啪——”第一鞭,裹起风在空中卷起又狠狠抻开,鞭打在自己身上,赵云澜随着力道踉跄了两步,又强自站定。
衣服后知后觉地撕拉一声裂开,右肩到左臀刺骨的疼痛,这种疼带着深入骨髓的严寒,生生要劈入体内。
好样的惩魂鞭!
再来!——赵云澜咬着牙在心底喊着。手指紧紧掐住了大腿。
第二鞭,与第一鞭交叉而下,直接将赵云澜劈倒在了地上。指甲狠狠抓住了砖地上的苔藓。
来不及挣扎,第三鞭顺势就砸在了臀上,赵云澜咬着唇,将一声低喊闷在了嗓子里。
现在,大概是自己这个鬼见愁最最狼狈的时候了。幸好身边没别人看着,不然自己非得一个个给灭了口。
蜷在地上喘息了半天后,赵云澜还有心情这样调侃自己。
他慢慢扶着墙站了起来,打量了四周。果然空无一人,黑袍使不知何时消失了。路灯将自己的影子打在地上,夜风吹过,出了一身汗的他又冷又痛。
惨。
“卧槽,这黑老哥,下手还真一点都不放水。”
赵云澜一边咒骂着一边费劲蹲下拎起风衣,从口袋中掏出一根棒棒糖,汗湿的手撕开了包装纸将糖送进了嘴。甜味顺着喉头流下,他觉得好受多了。
突然他想起一个严峻的问题。
他TMD还得走回家。
万籁俱寂。
赵云澜终于披星戴月地走回了家。哦不,皱着眉头一步步挪回了家。
站在熟悉的家门前,他长呼了口气。下意识地伸手掏了口袋。
然后。他发现。他的钥匙。不见了。
不用说,一定是脱风衣时给丢在了巷子内。
“woc!”一声哀嚎传遍整个楼道。……
悠扬的手机铃声从房内传来。
咚咚的敲门声持续了五分钟。
然而房间内还是一派寂静。大庆八成又趁着夜色从窗户跳了出去约会小母猫去了。
“这TM秋天都得到了还发春,我迟早得扣了死猫的小鱼干!”
赵云澜发自内心地、真情实意地咒骂着大庆。而后将棒棒糖吃剩的小棍子从嘴边拿了出来。
在特调处混好一门手艺,关键时刻能救自己啊……赵云澜一边心底嘟囔着一边三下两下将塑料棍子拧成了一个合适的形状,扶着腰艰难地蹲了下来,将棍子小心地插入钥匙孔……
“赵处长。”
一声鬼魅般的呼喊惊得赵云澜手下一抖,随着小棍子啪一下落地,他再一次脚底一滑结结实实摔坐在了走廊上。
“woc……沈教授!……嘶……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大半夜,嘶,像鬼魂一样在我背后出现吗?!”
“赵处长。”站在面前的人无辜地望着他:“我听你敲了很长时间的门。没带钥匙吗?”
“别提了。嘶。”赵云澜摆了摆手,扶着门把手艰难地想把自己一节节给支起来。
“严重吗?”一只修长的手伸到了自己肋下,赵云澜微微一怔,转脸对上沈巍那双藏于镜片后深邃的黑眸,不由得恍惚片刻,条件反射地开启了装逼模式。
“严重?严重个啥!不就是半夜被锁在了门外。这能难倒我堂堂特调处长?等着,我立马给你表演下什么叫一秒开锁……”
眼神瞄上了地面上那段棒棒糖棍儿,不等蹲身去拿,扶着自己起身的手就死死扣上了腰,抑着自己竟然无法动弹。
“我是问。赵处长的伤严重吗?”
是幻觉还是什么,赵云澜竟从这话中听出了一丝焦急。这语气,就像每次办案时通知受伤者的家属过来时,电话里那种迫不及待地询问和关切。
“职业病啊……”赵云澜觉得自己真该放个长假好好休息一阵了。
“什么?”
“咳,我是说,我这腰肌劳损是职业病。你看这调查处的事儿,风里来雨里去,在床上接了电话就得梦游着奔去案发现场,比不上沈教授的活儿轻松!这没准,三更半夜好好走在路上也会被地星人盯上冲着你来一顿,啊,嘶……你说能有几个不得职业病的?卧……槽!”赵云澜的眉毛都拧在了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