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弄疼了人似的,沈巍迅速松开了揽住人腰的手,赵云澜看见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了一道弧度。
伸手扶了扶眼睛,沈巍低着的头又抬了起来:“既然没带钥匙,赵处长不如到我那去坐会。”
赵云澜这才想起来沈巍搬到了自己家对门来了。
难怪他会三更半夜出现,赵云澜觉得自己简直是被那三鞭子给打傻了。
灯光如昼。一尘不染。乳白的沙发,简约的茶几。赵云澜扶着腰四下打量:“哟,沈教授还挺会生活的。”
几声轻微的叮当声传来,赵云澜这才发现沈巍已经在茶几放上了一个托盘,棉签、无水酒精。还有一瓶喷雾。
他的后背瞬间一紧,一种上刑般的紧迫感。
“沈教授,我记得你不是医学教授吧。”赵云澜指了指茶几,打着哈哈。
“步履迟缓,蹲身艰难。身体微颤栗,额头渗出冷汗。我用手触及你腰部时能摸出凸浮的肌肤。拒触,易怒。有意识地用谎言回避话题,可见深以为耻。据我的观察,应该是受了刑伤。”沈巍慢条斯理地说着,一面坐上沙发边的椅子,打开酒精瓶子,拆开医药包,拿起镊子夹起一团棉花放入酒精浸润,之后抬头看着赵云澜:“过来。”
一阵尴尬的大笑声。
“我说沈教授,你行哪!比我这特调处长还会观察,这知识,无所不及啊!啥时来我们特调处,给帮帮忙?”
带着青苔的鞋子踩过地板,留下了一溜儿脚印直蹭到沙发。不过赵云澜可不在意这个,脱了风衣将自个给扔进了沙发。撕烂的后身带着鞭伤毫无顾忌地呈现给了沈巍。“黑老哥罚的!”
镊子有些慌乱地碰上了玻璃瓶口,赵云澜不自在地咳嗽了声:“咳,也不能这么说。是我自己做错了,触犯了地规!”
没有想象中的询问,身后的人似乎静止了。
“你把衣服脱了吧。”许久后,沈巍开了口。
“他打烂了我的衣服,这算工伤吧,啊,我明天得去找特调处报销……”赵云澜撑起身子,解开衬衫慢慢地给揭了下来。
双手停在裤腰处,看了一眼沈巍。沈巍慌然低下了头,耳垂都通红了。
赵云澜笑着点了点头,一气儿把裤子连同内裤也拉到了膝弯。继续趴了下去。
冰凉的棉球试探性地擦上了背上那一道青肿。
“嘶……”赵云澜的肌肤一阵收缩。
“弄疼你了?我轻点。”几许歉意夹杂在温和的声音中还真TM入耳。
“没事儿!不疼!”赵云澜自然不能在这时失去了男(zhuang)子(bi)气(ji)概(hui)。
他没看到沈巍在身后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酒精擦在被鞭打后又狠狠摔了一跤的屁股上时赵云澜终于又发出了一声□□:“沈教授,帮我把风衣口袋里的……棒棒糖拿来……”
镊子搁在了托盘上。沈巍半蹲在了沙发边,将撕开的棒棒糖塞进了赵云澜的嘴里。
那目光……饱含隐忍又饱含深情,带着几丝愧疚又带着几许痛苦,赵云澜确信一定在哪儿见过。
也就这么一瞬,沈巍嗖一下收回了眼神。不敢面对般地重新坐回了椅子。
涂了酒精又上完了药,沈巍制止了赵云澜想拉上裤子的动作。他给抱来了一床空调被。搭在了赵云澜□□的身上。
“惩魂鞭。”沈巍站在旁边吐出了三个字。
赵云澜嗖一下抬起了头:“你怎么也知道?!”
“地星研究中有过对惩魂鞭的描述。专门惩治破了规矩的地星人。”
“还有人类啊……”赵云澜吐出了一口气,半死不活地将脸埋在了沙发垫上。
“据我的研究。惩魂鞭只能算是一个警告。一件事可一不可二。如果再继续重复犯同一错的话,会面临难以预料的灾难。”
“……嗯。”火辣辣的肌肤触及冰凉柔软的空调被相当舒服。折腾了一天的赵云澜只觉眼皮越来越沉,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你有没有听懂我对你说的话?
灯光如昼,沈巍坐在椅子上深深看着赵云澜。
熟睡中的他眉目依旧,轮回了几千年依旧改变不了他的面容。
在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知道,你真的回来了。
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