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身负绝技之人自发建立了护卫队,立志要保卫碧山寺。还别说,在后来的几次战争中,护卫队起了不小的作用,这才使得碧山市在后来的全面战争中得以幸存下来。
和平年代到来,这些民间护卫队自然也就地解散。许多老武师本不是本地人,但在碧山市生活了这么多年后,早就已经落地生根,家小都在此处,更不愿离开这个气候温暖的宜居城市了。
碧山市本就因“碧山寺功夫”的存在而闻名全国,如今更有不少练武之人聚集此地,俨然成了新一个“武都”。
在和平年代有这么一批武林人士聚集在一起也是件让人头疼的事,当地政府没少为如何安排这些个武学宗师的去处而头疼。也是瞌睡的遇到送枕头的,当时国家正提倡体育健身,国家体委正想找人将中华传统武术改造成适合大多数人健身锻炼的武术“套路”,删除了不少传统武术中对抗成分。这些个老武师顿时有了工作——编写武术套路。
而在另一方面,中华传统武术源远流长,自古以来就名震天下,若是把它全部变成了只具有观赏性没有实战性的武术套路,那未免也折损了祖师爷的名声。于是在设计套路的同时,国家体委也专门组织人员,将传统武术与现代西方搏击技术相结合,创造了以实战为主的“散打”。那些个不愿去设计所谓“花拳绣腿”武术套路的大师们也有了事干,转而去研究发展散打去了。
最后还有一些既不愿意设计套路,也不愿意研究散打的老武师,坚持发展中华传统武术,然而这批人人数较少,再加之多多少少都有武学大家常有的怪脾气,久而久之,这一批人散落民间,不知所踪。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和大师们的潜心研究,武术套路和散打得到了充分的完善。而作为现代无数“摇篮”的碧山市,在改革开放以后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了无数武术学校,为了争夺生源,纷纷聘请那些如今已经白发苍苍的老武师为教练——当然是名誉教练,真正传授功夫的是这些武师们的弟子。
还别说,这些学校培养了不少人才,光是奥运冠军就有四五个,更别说年年春晚上武术表演的那些孩子,除了有一半是来自嵩山之外,剩余一般几乎都是来自碧山的武术学校。
拜这些大师们所托,再加上港台武侠小说和电视剧的流行,近一二十年来,碧山武校的名声越来越大,每一天的碧山火车站都迎来无数来自全国各地的学子和家长,他们怀着一颗“成为武林高手”的赤诚的心来此地拜师学艺,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碧山的GPD至少有一半都是靠武术产业撑起来的。
蛋糕看得让人眼馋,人人都想分一块蛋糕甜甜嘴,进入新世纪后,大大小小的武术学校文武学校就更多了,与此而来的,是种种问题的暴露。
外地人可能不太清楚,沈青屏这样的本地人对武术学校的印象大多不佳,什么教练打死学生啊,什么教练公然向家长索财啊,这样的□□虽然被上头压住了无法见报,但民间的小道消息可是不少。
况且,既然是武术学校,那学生的文化课成绩必然不太好,虽然现在有从幼儿园到大学的一条龙服务,但学生毕业后的求职依然成为一个问题,大多数的武校学生都成了保安、建筑工人什么的,运气好一点的可以留在本校当个教练,但大多数人依然从事卖力气的工作。
是以,当地条件稍微好一点或是期盼儿女成才的人家都不会把孩子送到武校,把孩子寄宿到武校的大多是从外地来南海省打工的小夫妻,或是家中生意繁忙没时间没精力照顾孩子的买卖人。当然两者虽然上的学校相同,班级可不一样,前者上的是那种每年学费一两万,十二个人一间宿舍的普通班,而后者上的是学费好几万,两人住一间宿舍的“国际班”——当然,说是国际班,却从没见到什么外国学生。
再回到正题上来,武校这种“重武轻文”的风气使得文化课教师地位很低,沈青屏过去听人说过,在武校当文化教师,倒不一定要知识水平有多高,主要是学会一身“忍”功。
这不难理解,武校学生每天不到五点就要起来,五点准时晨练,再进行高强度的训练,所谓上文化课就是睡觉课,练没练成绝世武功不知道,倒是人人都练成了睁着眼睛睡觉的功夫。面对此情此景,教师在讲台上是怎样一个心情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