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暂时没有问题!”
通讯员飞快地举手回话,“虽然受到「罪歌」操纵的人数持续增加,校内陷入混乱,但东区在国木田老师、西区在爱因兹贝伦老师的带领下展开反击,对方应该难以突破。”
“是吗?那就好。提醒现场的人,一切以疏散不擅长实战的教师和学生为优先,下手时注意分寸。我们不仅要阻止「罪歌」闹事,也必须保护好那些受到控制的人。”
“是!不过,‘不擅长实战的教师’应该只有老师您吧……”
“?”
埃尔梅罗二世抬起头,“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什么也没有!我这就联系现场的两位老师!!”
……
另一方面,“现场”局面却远不如他们所想象的乐观。
就在校方与灵子世界失去联系的同时,大量「罪歌」的“小孩”——精神受到操纵的学生和群众也如蝗虫般涌出,以粗陋的刀具四处伤人,规模远超过初赛,只一眨眼就铺天盖地席卷了整座校园,颇有几分丧尸围城的恢弘气势。
而穗群原最优秀的学生一半受伤未愈,另一半拔尖精英更是被困在二次元成了植物人,不得已之下只能由人数稀少的教师阵容组织对抗。国木田有武装侦探社兼职在身,平日里要不就是走街串巷地除暴安良、要不就是殴打太宰(或许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除暴安良),遇上这种场面自然当仁不让;爱丽丝菲尔夫人带着闺女过惯了清闲日子,或许是因为闺女受到牵连,这次她正面怼起人来竟也不虚,亲身赴险指挥若定,连对女性格外挑剔、择偶标准足足列了50多条的国木田都叹为观止:谁说世上就没有符合这些标准的女性?这不是有吗。
……唯一的遗憾就是她已经结了婚,丈夫切嗣有一对能把人捅个窟窿的锐利死鱼眼,而他俩的爱情结晶不但已经能打酱油,甚至还能打死小怪兽。
生不逢时啊。
“……田老师,国木田老师!您那边情况如何?”
“啊、哦哦,没问题,东区还撑得住!只是,敌人实在没完没了……”
“嗯,这也没办法呢。毕竟「罪歌」可以无限制地增殖,单凭我们也只能拖延时间。”
人偶般美貌的银发女子一手扶在腮边,面上愁云笼罩,挥之不去的忧虑也被丝丝缕缕缝入了她纤秀的眉头。
毫无疑问,对方在这个节骨眼上派出「罪歌」骚扰,正是为了让他们顾此失彼,无暇再专注于病毒破解作业。而破解每延宕一秒,她的女儿——伊莉雅斯菲尔的危险也就增加一分。
“至少,如果有人可以将他们一扫而空的话……”
……那也只有EX咖喱棒了吧。
国木田想。
国木田人称“活在现实中的理想主义者”,性情和性取向一样耿直,一贯信奉脚踏实地、兢兢业业的努力,最信不过的就是戏剧逆转或者机械降神,当然也不会将希望寄托于从天而降的咖喱棒。
他觉得爱丽丝菲尔这话说得有些不切实际,也无心较真,正打算礼貌性地附和两句,忽然远远只看见一道人影冲天而起,陀螺一般转体三周半之后划着抛物线坠落,结结实实在他脚边摔了个四仰八叉。
“???!!!”
国木田一个没绷住,险些咬破了自己舌尖:“这什么东……”
地上那人早已无力答话,只像砧板上垂死的鱼一样挣扎扑腾了两下,喉咙里“咯咯”作响。他充血的双目起先还在闪耀红光,但很快也翻成了一片死鱼似的惨白,脑袋歪向一边,瘫软在地一动也不动了。
“……什么,怎么回事……”
国木田正莫名其妙,一抬头便只见夜空已变了模样——不光是他脚边这人,就在对面如白蚁般源源不绝的「罪歌」队伍之中,受到操控的“小孩”像是踩了蹦床,正被人一个接一个以各种风中凌乱的姿势抛上天空。
仔细看去,天上那片宛如祭典烟花般怒放的人海之间,似乎还隐约夹杂着其他什么……巨大的方形物体……
“…………………………那是,自动贩卖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