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人知道他在哪。”王耀郑重更正。阿尔弗雷德猛地站起:“这不可能,你们一定漏了哪里。我能够感觉到,这个地方与马修有关联性!”弗朗西斯伸手拽他:“你太紧张了,我们会找到他的,你现在休息就好了,然后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不可能,即便幸运失效,心电感应也不会出错,阿尔弗雷德脊背顿时寒毛竖起,他后知后觉地倒吸了一口气——那辆白色货车!
“马……修……”
好冷。像尸体一样的冷。马修感到一束如风般柔滑的东西在抚摸他的脸颊,麻醉剂的药效尚未褪去,他努力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只是不停打战,破碎的光景映入眼帘,他明白垂在脸上的这个东西是头发,浅金色的长发和修女的头纱,一点烛火明晃摇曳,散发出丁香油的气味,温柔的目光停留他身上,那到底是谁?马修挤出几个虚弱的音节:“谁……你……?”
看着我。你记得我的。不可思议的声音在耳畔回响,马修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涌出来,这个声音好熟悉好温暖,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而是小孩雌雄莫辨的嗓音,但它会伤害耳膜,所以史蒂夫捂住了他的耳朵。又过了一会儿,马修的眼睛终于完全睁开,眼前的世界真实起来,首先挡在他面前的是一面玻璃,他被关在了一具棺材似的玻璃盒子里,起水雾的玻璃上写着一个字母:A。玻璃盒子立在一只昏暗的中型集装箱里,它的对面是另一具玻璃盒,尽管马修看不清里面的人,但他直觉那是梅格,他们像货物一样被锁在盒子里堆在货车后面。马修把手贴在玻璃上,无法触碰对面的梅格,他感到深入骨髓的寒冷:“梅格!梅格,醒醒!……”
其实他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唤醒梅格,他怎么能让梅格面对这样的现实。马修使劲推玻璃,当然徒劳无益,他感到盒子震动了一下,好像他们的集装箱是运行着的,不知道常人要把他们运到哪儿,他唯一记得的是在实验室中看到的梅格受刑的模样。
他们正直堕地狱。
☆、第20天
“报数!”“一!”“二……”“三!”“四!”
“很好!”基尔伯特朝气蓬勃地扫了一眼站成一排的四个年轻人,严肃的路德维希、萎靡的费里西安诺、认真的本田菊和兴奋的安东尼奥,“现在晨练开始,全员绕飞机场跑五圈!”伴随着费里西安诺的惨叫和基尔伯特的训斥,洛杉矶贝什米克农场不寻常的一天开始了。六点钟的朝阳冉冉升起,新城的大厦闪耀着金色的光辉,寒冷的气息从老旧的螺旋桨飞机机翼蒸腾而上,五双脚将干枯的草地踩出一只只深浅不一的脚印,一直延伸至地平线。
“今天费里最后一名,所以没得意.大.利面吃!”晨跑结束后,基尔伯特残忍地宣布说,并与其他人一起大快朵颐肉酱意面,本田菊偷偷塞给悲痛欲绝的费里西安诺一包干脆意面:“吃点这个打起精神来吧……”然而费里西安诺刚刚破涕为笑,下一秒基尔伯特无情的大手就伸过来缴掉了“违禁物品”,他可怜巴巴的眼神向四面八方扫去,其他三人都别过脸去表示爱莫能助,毕竟他们现在全是基尔伯特“长官”手下的菜.鸟“飞行员”。
早餐后是“飞行员”正式的训练,由于时间紧迫,基尔伯特连同理论知识和实践操作一块儿传授给本田菊,在不启动飞机的情况下直接利用驾驶舱来教学。基尔伯特在训练期间是个很严厉的教练,只要本田菊犯一点错误他就会拉下脸来狠狠训斥:“按错了!你想飞机头朝下栽到海里吗?!”“那里不是那样握的!万一你手滑一下知道什么叫机毁人亡吗?!”“太慢了!等你反应过来早就被炸死了!”“我说啊,在空中的时候飞机就是你的身体,不想死的话就保证它完整无缺,哪怕是一根螺丝钉!”最初本田菊被吓坏了,不停地低头道歉,可是基尔伯特并不领情:“你道歉有什么用?‘对不起’是留给死人的!”于是本田菊坚定下来,与其说废话,不如拿出实际行动,日.本人和日耳曼人一样务实。
此外,他们入手的飞机是仅供单人驾驶的“古董”飞机,规模很小,载重量低,但灵活性强而且操作难度低,本来就是属于业余爱好者的高级玩具,他们各自出谋划策先后解决了飞机续航力弱和强度低的问题,基尔伯特把飞机从头到脚地改造了一遍,甚至还请伊丽莎白过来协助,大大增加了本田菊飞越太平洋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