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好像有件很重要的事忘记了。王耀仔细回想,才想起了前天遇见的诡异的货车队,顿时皱眉,这个事情必须上报本部啊。
☆、第11天(下)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Falling down,Falling down……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My fair lady……”金发碧眼的孩童无谓地唱着,沿着灰色的走廊走去,一扇扇门前堆着臭烘烘的鞋子和垃圾袋,玻璃贴纸的边角卷了起来,沾满黏腻的污渍,即便掂起脚也够不着高高的窗台,墙内传来争吵,东西摔在地上碎了,女人和婴儿一齐哭号,日复一日地上演无聊的戏码。他停在一扇门前按响门铃。
“来了来了,请问是哪位?”漂亮的红发主妇打开门,门上还连着防护锁,她从门缝里往外看。孩子咳了咳,沉声道:“上午好,我是亚瑟·柯克兰。”
“哦原来是房东太太家的,快请进……”室内的装潢很简单,但是充满了温馨的烟火味,到处塞满了家族共用的各种物件,客厅的墙上贴满了一家人的照片,亚瑟把手放在餐桌上,桌布甚至是主妇用碎花布亲手缝制的,地板擦得光滑发亮,让人忍不住要赤脚踩上去。真是完美的一家,主妇到房间里叫人:“弗朗吉,亲爱的亚瑟来了哟。”不一会儿亚瑟就坐在弗朗西斯狭窄的房间里的地板上看漫画了。
弗朗西斯手里拿着PSP,手指飞快活动着:“怎么来了?平时叫你都不理人。”亚瑟攥着书页,明显心不在焉:“我阿姨……和她男朋友在一起。”
弗朗西斯抬起头,漂亮的浅蓝色眼睛里闪着笑意的光,眯成一弯:“你可以试着藏在衣橱里,听听维纳斯的声音。”亚瑟一卷纸巾丢过去,把弗朗西斯砸在床上。弗朗西斯的橡皮圈松了,披肩长发摊开看起来像个女孩,亚瑟脱了鞋爬到床上,床单上是骚气的玫瑰花图案。弗朗西斯张开双手,两腿腾空架在地上,把PSP往旁边一丢:“都怪你,被K.O.了……”
“为什么留长发?看起来像女人。”“你不懂,这是美。”亚瑟突然坐起来,把裹在被子里的法.国国旗内裤用两根指头捻起来嫌弃地扔到地上:“你有新内裤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在内裤上签名?”亚瑟那双从咔叽布短裤里伸出来的略带婴儿肥的小白脚差点没踹在弗朗西斯脸上:“不是,我今晚回不去啊!她最近没钱去开房……”弗朗西斯顿时露出了夸张的震惊表情:“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我家只有两个房间吧?”
“我当然知道,我去睡地板!”“不可能的,我妈绝对会为你准备小毛毯和枕头,然后吩咐我不要让你掉床下。老天,你睡觉不会磨牙放.屁梦游吧!”“……才不会呢!”
当亚瑟换上弗朗西斯小时候的旧睡衣躺在弗朗西斯的房间里的该.死的弗朗西斯的床上时,他的心情是绝望的。他往弗朗西斯的单人床中间用等身粉红豹玩偶画了条三.八线,咬牙切齿道:“不准越界,你敢动一下我可不能保证你的眼睛会不会变肿。”穿着宽松的连体睡衣的弗朗西斯打着哈欠说:“拜托,这可是我的床……”粉红豹耸拉着黑色的粗眉毛,一双黄澄澄的大眼睛透出一股无奈——弗朗西斯把它的尾巴打了个结。
“弗朗吉,晚安哦。”主妇走进来在黑暗中准确地找到弗朗西斯的脸并亲吻了他,转向亚瑟开玩笑说,“亲爱的你需要晚安吻吗?”亚瑟闷声道:“不用了谢谢。”主妇笑着关上了房门,夜晚的空气既安静又尴尬。
亚瑟不喜欢接吻,亲近别人本来就需要勇气。他忍不住出声嘲讽:“哇,都九岁了还要妈妈亲你是巨婴吗?”弗朗西斯满不在乎:“等你再长大一点也会想要的,我妈那么漂亮。”亚瑟暗自作呕地翻了个白眼,弗朗西斯的侧脸像是一张完美的剪影:“我说,你每天放学都一个人走,三年都交不到一个朋友吗?真没出息啊。”
“我没兴趣。”听到亚瑟赌气的幼稚发言,弗朗西斯偷笑:“每个交不到朋友的人都是这么说的。祝你也能找到心之所属吧。”
“什么意思……”亚瑟噤声了,他感到弗朗西斯把粉红豹拨开了往他那凑,刚举起拳头想威胁一番,弗朗西斯却精准地按住他的双手不顾他的奋力挣扎一下子亲了他一口。小孩和小孩柔软而湿润的嘴唇轻轻地碰一下,两个人的气息都是香香软软的,弗朗西斯的头发甩在亚瑟脸上痒痒的,亚瑟一脚踹在他肚子上,他滚到被窝里趴着笑得喘不过气,觉得亚瑟的反应有趣极了,亚瑟则猛地坐起来跳到床下,气到无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