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拜托你了。”站在一旁的瓦修突然紧紧抓住阿尔弗雷德的手臂,目光闪烁地盯着他的眼睛,就差跪下来祈祷了。阿尔弗雷德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他靠近地图,借了一枚硬币来抛,随着“上帝保佑”的默念,幸运币准确无误地落在一个地点,西蒙拍案而起:“那就这么决定了!谁来带那两个菜鸟再去练两下,别死在那里了……”
不一会儿,人群散去,卢卡斯脱下衣服,西蒙帮他上药,青年人的背部有三处弹疮,两个是为了保护西蒙,一个是为了保护艾米尔。西蒙灵活地给纱布绑了个蝴蝶结,推推卢卡斯:“好了。”卢卡斯没有立即起身,而是背对着西蒙隐含怒意地说:“明明说过今年不再行动了,你的话喂狗了吗?你知道你的处境有多危险……和那个时候一样,你一如既往地爱多管闲事。”
“不这么做的话,我就不可能与你们相识了啊。”西蒙面带笑意地起立,“不这么做的话,我也不可能有今天啊。”卢卡斯慢条斯理地穿上衬衫系好扣子:“总是抱着这种天真的想法迟早要吃苦头的。不过即便如此……”他回过头来把拳头抵在西蒙胸前,目光如炬说:“你要战斗我跟着你,你要隐退我也陪你,你记住这点就好了。”
西蒙大大咧咧地一拍脑门:“我真是个幸福的男人啊!简直要羡慕死自己了……”他伸手揉乱卢卡斯的后脑勺,不由自主地放软语气,“谢谢你,搭档。”
距今大约十年前,常人设立的某异人“学校”里有三名异人少年,两名隶属于保镖科,一名狙击科。在学校工作的常人教官把自己的儿子带到学校里一起训练,于是常人儿子与异人少年们相识了,最开始只是很纯粹地觉得做朋友很开心,但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常人的孩子越来越无法忍受看到异人的孩子被歧视、被利用,他们终于一起逃跑了,后来又去别的学校救出了少年之一的弟弟。少年之一提议说:“不如我们从今以后就做这份工作吧。”
几年后,西蒙的小队诞生了。
光着脚窝在吊椅里的安东尼奥拨动尤克里里的琴弦,撩人的弦音立马回荡在冰凉的冬夜,基尔伯特坐在台阶上抬头仰望璀璨的夜空,靴子蹬着地打节拍,风声是无尽的沉默。基尔伯特在手心里摩挲着一枚戒指,戒指内侧刻着“EH”两个字母,今天是他的生日,但聚会已经结束,人群和狂欢也早已散去,草地上只剩下残破的彩带和废弃的礼品包装纸,不论是过去的几年还是今后的几十年,人生都应该会像派对一样最终归于宁静,缓缓流走吧,他只希望自己所爱的人能无愧于心。
“哎呀,今天也没能说出口啊……”瞥了一眼伊丽莎白送的手缝小鸡厨房手套,安东尼奥的声音里透出戏谑。基尔伯特捡起个什么东西砸他:“要你多嘴!”
“基尔明明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到了关键时刻就莫名地敏感啊。”安东尼奥扫弦,连草丛都为之颤抖。基尔伯特叉开腿把脑袋靠在膝盖上,一手按在自己有黑鹫刺青的右臂:“我可是飞行员,飞行员必须谨慎。虽然我不能再飞了,这个时代没有飞行员……”他罕见地变得失落起来,安东尼奥无奈地耸耸肩:“俺觉得还是先下手为强,毕竟伊丽莎白那么漂亮,你谨慎了十几年还不够吗!”基尔伯特跳起来揍他:“都说了你很烦啊!”
“俺都帮你干一天活了,你就不能让我八卦一下吗?”安东尼奥游刃有余地用尤克里里格挡,甚至伸腿绊了基尔伯特一下,“一心慌动作就乱了呀,基尔。”基尔伯特回踹了一脚:“搁四年前你这肋骨早断两根了!”
“多谢手下留情啊。”安东尼奥捂着肋骨笑起来,“听伊丽莎白说,你当初在国防大学什么都要争第一,搞得她很火大,想用平底锅狠狠地敲你的后脑勺,最后体测你拿了第一,但是笔测第一是她的。我说,如果你就这样留在军队里了,不知道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呀,一定很紧张,每天都有挑战,而且跟我们截然不同……”基尔伯特用脚拨开地上的碎屑,坐回到台阶上一言不发地戳地,安东尼奥于是善解人意地又开玩笑说:“喂,所以俺什么时候能吃上婚礼蛋糕啊?”基尔伯特会意,头也不回地回敬一句:“那么想吃怎么不自己结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