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点头,拉上沈眉庄的手,沈眉庄本想避开,想起安陵容前些日子和她说的那句‘没有恩宠做什么都难’,心中郁结,手也未移开。
皇帝顺势拉着沈眉庄到坐榻上,“眉儿,从前的事,都是朕不好。”
“皇上不信任臣妾。”沈眉庄低眉道了句。
“朕怎会不信任你,只是当时没有证据,朕不能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偏袒你。”雍正见沈眉庄愿意和他摊开讲,便多解释一句。
沈眉庄心里了然,安陵容说的果然不错,若是放在从前,面前这个男人又怎会跟她讲的这么清楚,或者说,这大概算是帝王的服软。再想想吧,容她再想想。
“臣妾身子略有不适。”
雍正见今日沈眉庄虽然还是赶他好歹对他的态度软了些,当下道,“好生养着,等你彻底好了,朕便让人把你的绿头牌重新挂上。朕先回去了。”
“是。”
“皇上驾到——”
“皇上万福金安。”
“快起来。”雍正拉起安陵容,“朕也有半月未见你了,可得让朕好好看看。”
安陵容露出羞赧掩不住眉宇间的忧愁,“皇上还记得臣妾就好。”
“朕怎得会不记得容儿。”雍正端正看着面前瘦弱的人儿,蓦地想起一句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然面前的人并不懂诗词,他目光中含了一丝自己不知的难受,只能道,“瘦了。”
安陵容听了这句,眼中亮了起来,“多谢皇上关怀。”
雍正想到底是不一样的人,安贵人这般的柔顺体贴,惠贵人傲气多些。想起这些日子碧答应,淳常在,华妃都是话多的女子,难免觉得聒噪了些。
他带着安陵容走到软榻旁,二人共坐一个位置,雍正往里斜靠着,安陵容则坐在他面前柔柔靠在他怀里,“就这么让朕拥着你一会。”
安陵容轻轻挪了个舒服的位置,点点头再不说话了。
听到耳畔便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安陵容大胆转身偷看向身后人,目光灼灼地看了几眼才默默窝了回去一同安心闭上眼睛。
两刻钟后,安陵容懵懵懂懂地睁开眼,只看见明黄色的袖子环着自己。
“醒了?”
男人的调笑让安陵容清醒不少,原本水润的双眸也去了迷茫,只看到这好颜色的皇帝心叹了可惜。
“皇上还在?”
“朕怎得不能在了,嗯?”雍正顺手用不离身的镶金如意翡翠珠串上的尾穗扫了扫安陵容的脸。
安陵容觉着痒以手遮面,袖子落了下去手上的翡翠镯衬着皓腕,“快到晚膳了,臣妾以为皇上会去看望莞贵人。”
雍正笑了笑,把珠串挪开,“什么时候容儿也该给朕生个孩子才好。”
孩子吗,上一世她安陵容身子早已被皇后逼得坏了,最后为了救不争气的父亲她强行让自己怀了一个注定生不下来的孩子,为人母的感觉可是一点都没有呢。
“嫔妾不敢奢望,只是若能有个女儿能像温宜一样得皇上喜爱就不虚此生了。”安陵容适时露出些怅惘。
雍正微怔,原本只是打算让半月来的耳畔清净点,但是……安抚般拍了拍怀中人的背,“会有的。今晚,朕会陪你。”
安陵容扬起一抹浅而满足的笑容,这就是她认识的那个皇帝,只要他愿意为眼前人心软,谁都可以拥有他的甜言蜜语,谁都可以被抛在他的脑后,多情也……最是无情。
这一夜后,安贵人在菀嫔有孕,又有几位新宠的形式下重新笼络了些恩宠,让底下人狠狠收了心思。
“姐姐,这歌舞可跳得真好。”
“今日是莞嫔的生辰,皇上想好生庆贺一番,歌舞怎会差。”安陵容给孙妙青悄声讲,“这牡丹台南有湖水,西临曲溪,康熙爷在世的时候,常来这里观赏牡丹,留下一段佳话。”
孙妙青眼中露出羡慕之色,“若是有一日皇上能记得我的生辰该多好。”
“皇上现在很宠淳常在。”安陵容不动声色打量了圈在场妇人的妆容,这时候应当这些妇人都时兴皇帝亲手给甄嬛画的姣梨妆,怎得都没有。
孙妙青眨眨眼努力把眼中的黯淡撇去,“是啊。”
“不是姐姐多心,我只说一句,真正的天真可爱是不能在宫中活下去的。”安陵容在曹琴默告诉她皇后提点了方淳意后,对赏花闹剧那事对方淳意的怀疑从五分变成了八分。”